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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化真龙】(11-12)作者:大草莓

2024-03-27 10:31:45

【蛟化真龙】(11-12)(母子/后宫/大奉同人)

作者:大草莓
2022年12月3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第十一章 慕南栀

  怀庆麾下的能人异士们比想象的还给力,他们没在自己偷偷拿出的第八卷上做增页,而是另仿造了一本《姬氏育嗣秘典·十一卷》,样式、做旧与第八卷一模一样。

  端详手里的仿书,是十王府自己宅子里的小黄门送进来的,借口给三皇子送洗换衣裳。

  可见那宅子内人员成分复杂,早被各路神仙渗透成了筛子。

  许梦岫迫切的想有自己信任且可用的手下,就是现实条件不允许啊。

  如果现在有个手下,哪怕是一个小黄门、一只小宫娥,就能派他们去宫正司“还书”。

  想罢又考虑到卫宏娘多半不愿小黄门之流进宫正司的库房,还是自己亲自去“还”比较靠谱。

  先不管了,许梦岫翻开仿书,行文方式和原书如出一辙,是讲父母应当如何教育子女的,但内容嘛……随便读两篇就感觉浑身燥热的不行。

  序篇行文明确点出,十一卷是权柄邪道,非不得己而不得用之。

  第一篇讲,如果为助力自身权柄而必须影响男性后辈,若自身风韵犹存,便可偶尔越界暧昧,展示女子特有的包容与理解,隐隐成后辈的红颜知己,便可插手家国大事。

  第二篇讲,若为巩固天家势力,保证同辈、后辈女子的忠诚,可以采用种种手段先占有她们的身子,再施展怀柔水磨功夫,那自然逃不脱控制。

  第三篇的内容,便是许梦岫最期待的,一高位女子欲完全掌控后辈男子的行事,若自身美色冠绝,可在第一篇所述上更进一步,以色侍之,在必要时甚至不惜与后辈诞下双方的子嗣,巩固自身权威。

  第四篇则是介绍,后妃为提高儿子夺嫡的实力,需要的几门歪门邪道。包括特定的几款天材地宝,几种采补功法等等,一些惑人心智的术法。

  第五篇……

  第六篇……

  最后面带有附录,包括采补功法的口诀,天材地宝的出产地点和炼制方法。

  许梦岫发现其中有血丹的炼制办法。

  “莫非怀庆给劳资的不是伪书,而是秘典真正秘密的那几本?”他拿起书页仔细参详,没有任何故意做旧的痕迹;又放到鼻子前细嗅,闻不出丝毫新鲜墨汁的味道,将书册缓缓放在桌上,许梦岫强行平复了心情,秘典的内容很有道理……然而便宜亲娘就是看了书,以她的高傲,未必会参考其中篇章,或者说可能性小到基本为零。

  但许梦岫有自己的王牌,他拥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一切未知下,就算冰夷元君都能中招,在洛玉衡身上也可一试。

  另外,因吸收了处子真阴,他在逆道经上的进境显然有所突破。许梦岫隐隐觉得,使用逆道经时,不仅之前放大负面情绪的功能提升不少,他能在对方身体里种下负面情绪的种子。

  种子可以是悲伤、恼怒、贪婪等等,以及欲望。

  再加上便宜亲娘所练人宗功法的最大弊端,业火。许梦岫明确记得,洛玉衡晋升一品后,业火并没有消失,而是被一品陆地神仙强大的修为压制住了。

  条件都已齐备!

  “咚咚!”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

  “殿下,许府有管家来传信,许银锣明日回府,殿下今晚须回许府过夜。”是洛玉衡用惯的一位婆子在说话。

  日!怎么就回来了?

  ……

  洛国师今日动用了皇后仪仗,前呼后拥四五百人,浩浩荡荡向许府行进。

  很少开正门的许府,今日中门大开,来迎回自家的国师娘娘。

  能让许府如此大动干戈、兴师动众的人物不多。

  怀庆是一个,她是大奉皇帝,必然能有这个礼遇。然后就是她洛玉衡也能享受到。至于储君许青衣,也许他即位后有这个规格,但现在的他并不是真正的皇帝,和其他许府里的二代主子们相同,就能走个侧门。

  所有许家的女人和孩子,在这许府里都有自己专门的住处,这是许七安当年特别要求的。

  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有部分主子很少回许府住而已。

  在许府住的最少的是怀庆,十多年过去了,就待过两晚上。

  洛玉衡每年都跟许七安回一两趟,倒是熟悉许府布局。

  许府早不是当年那个两进院子隔一个小院的破败样了,作为名副其实的九州第一家族,大奉朝实质上的皇族天家,许府规模达到亲王府规模的两倍,占了半座坊。

  这还是许七安要求杜绝奢靡,尽量从简的结果。

  洛国师的仪仗吹吹打打到了许府,她不敢太过托大,在门外就下了凤辇,步行走向洞开的正门。

  正门内站着许七安的婶婶李茹和母亲姬白倩,一位镇国奉圣夫人,一位辅国奉圣夫人,身穿都是枣红色尽显富贵的太后大妆。

  先半步向两位老夫人微微一福,表示自己让她们半格。世人都以为洛玉衡嫁给许七安后越来越遵世俗礼仪。

  其实哪是那么回事,洛国师本来打算行晚辈礼的,但这对妯娌暗地里是她的棒姐妹,洛玉衡看她们别扭的不行,平辈自认妹妹就算很有礼貌了。

  三人客客气气的进入许府正堂,在一张圆桌周围落座,既避免了谁坐上首、谁坐下的尴尬,又体现了许家人的亲和。

  先开口的是辅国奉圣夫人姬白晴,“国师大驾难得回家一趟,当多与国师叙些家事。”许府里早十年就变了天,李茹那点道行怎么能斗得过久经内宅斗争沙场的姬白晴?现在京城谁人不知,如果辅国奉圣夫人在许府内,那必然是她老人家在当家做主。镇国奉圣夫人身份贵则贵矣,说话还不如她亲女儿许玲月有用。

  洛玉衡回道,“当是如此,宁宴明日就要回京城,一家团圆才是好。”

  “宁宴要回来?不是说还需三五日吗?”听马上能见到侄子兼情人,惊喜下李茹插嘴道。其实许府半个时辰前也接到了许七安要回来的传讯,但没人通知婶婶同学。

  尴尬的笑笑,姬白晴打圆场道,“府里也是刚得到消息,为接国师,宫人们忙乱下忘了与嫂子报。”

  李茹不以为意,她倒责怪起自己女儿来,“就怪玲月那妮子求我做平安符,说要送梦翡。我想想,不如给在外的孙子辈们都做了,这几日亲自带几个针线好的婆子在屋里做女红,玩物丧志,倒忘了问事。”她转头吩咐伺候的婆子去院里取平安符,又与洛玉衡寒暄,“梦翡什么时候回来?”

  “梦翡和她爹一起回来。”洛玉衡说道,“宁宴传讯,那落地天星与巫神教那边有关,他前往北疆探查顺便带上梦翡。”

  “要我说来,孙子辈里最成器的就梦翡,承了宁宴和国师你的优点,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姬白晴吹捧道。

  话听的顺耳,洛玉衡不觉得是吹捧,她的麒麟女儿确实有那么优秀。她刚准备接话,婶婶同学却急不可耐的继续问道。

  “那临安呢?”临安进门后,李茹便与这侄儿媳妇斗了个棋逢对手,昏天黑地。

  俩臭棋篓子对弈,十几年下来已经战出感情来。

  “天宗天尊邀请地宗道首,去往天宗山门会谈兼叙旧,妙真顺便带临安去游览一番,过些时候就都回了。”姬白晴介绍她了解的情况。

  李茹那脑子只能听出这话的第一层意思,天宗没邀请人宗道首洛玉衡,她心中颇幸灾乐祸,喜色泛于面上,那忽闪忽闪的大眼满是“可惜”的笑意。

  洛玉衡当然也知道,冰夷元君同样邀请了她,但她暂时不想以人宗道首的身份去。

  所以她不和李茹计较,计较了反而会被拉到李茹和临安的层次。

  在她的心思里,最好能找到由头,带全幅的皇后仪仗,气派威风的去天宗山门里,强压冰夷元君一头,让天宗伏低做小。

  某种程度上,洛玉衡的心思已经实现了大半,现任天尊可是有可能给她和许七安生个孙子的,在她不知道情况下晚了一辈。

  不远处的许玲月听的一阵气急,她那娘亲除了模样周正外,其他真是草包,洛国师的格局哪是内宅女子能笑话的。可三位大妆贵妇端坐,周围不是内院高官就是朝廷礼部官员,哪轮的到她出来说话。

  “道门三宗同出一源,当同气连枝。我也是门派和宫内的俗务太多,无法脱身,否则这次也会同去的。”洛玉衡说道。

  外人看来,三位尊贵至极的美妇在这里闲唠,当是大奉帝国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但身在其中的洛国师并不这么认为,以姬白晴的段位,无事当不会主动召她这位国师。

  果不其然,又没说几句话,姬白晴话锋一转,“小辈们也慢慢长大了,也该操心他们的婚配了。”

  李茹接话,“我们许家也用操心?说起来有几家配得上我们家的?倒不如都随了孩子们自己的意愿。”

  “话虽如此,但我们做长辈的提前给物色了总是好的,若是孩子不乐意了,再换下一个嘛。”姬白晴端的伶牙俐齿,“现在他们大多还小,大了的也没多少机会接触外人,咱们老的提前相看相看,帮孩子把把关。”

  一副被说服模样的婶婶同学眨巴着明艳的大眼睛,连忙点头,“说的在理,把关还是要做的。”

  妯娌俩一起看向洛国师,意思在询问她的意思。

  洛玉衡能说什么?当然是点头称是,怀庆称制后儒门大兴,不管官面上还是在民间,普遍在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实说,她做娘亲的,也逐渐有点认同这句儒门规矩。

  当然,得是她洛玉衡做主才行。

  亲自剥了两颗荔枝,放在洛玉衡面前的小碟里,姬白晴继续展开话题,“洛国师实领大奉朝母仪天下的制度,是天下女子的表率。”高帽子先给洛玉衡戴好,“梦翡那边,宁宴说过由他来物色佳婿。倒是梦岫,从天宗学成归来,周岁整好十五,可以在众多兄弟姊妹里吃个头筹。”

  听到这里,洛国师波澜不惊的内心微微颤了颤,“老夫人先看看,让梦岫也来,若是小儿女家都不愿意,那也强求不得。”

  姬白晴图穷见匕,“大房的亲家王家那边,三房有个嫡出的大女儿,年方十六,出落得是花容月貌,养的是知书达理,虽说大了小岫一岁,但咱家里这情况并不打紧。”见洛玉衡要说什么,“宁宴见过那王家侄女,说过能配吾家儿,我也就上了心。”

  那王家是许新年的岳丈家,姬白晴掌了许府后,和云州姬氏残留的余孽合流,好的快穿一条裤子了,洛国师心里自是极不愿的。

  以她的个性,本可以扭头化作一道金色遁光飞走,但姬白晴又提到了是许七安的意思,让洛玉衡忍下撂挑子的冲动。

  怎么办?答应还是不答应?

  ……

  与此同时。

  大奉皇宫内院,宫正司仓珍库。

  许梦岫没有直接去许府,他打算晚上才去。

  现在他正蹲在书架边翻几本《姬氏育嗣秘典》,不过他的心思几本不在书里。

  看卫宏娘离开,库里只剩下俩洒扫的老阉奴,许梦岫从怀里拿出第十一卷放地上,左右看那俩阉奴注意力不在这,迅速将第十卷收到衣裳里。

  又待一会儿,他装模作样的站起身,去找卫宏娘。

  情人见面,私下里无人的时候,摸摸抓抓总是少不了。许梦岫一番小操作,便让新妇浑身酥软的不行,就差被就地正法了。

  好在卫宏娘还残留点理智,知道宫正司人员混杂,不是与小情郎欢好的地方。

  在她的小岫的魔抓伸向下身亵裤前,用最大的毅力推开了他,整理好衣物就跑出去说有公事要办,留下许梦岫坐椅子上呆笑。

  出了宫正司的院门,就有熟悉湖绿色的身影在等他,那双丫髻梳洗的松散些,走起路来一步一翘,煞是可爱。

  他在慕姨那见过这小娘。

  “殿下,贵妃娘娘有请,说要与殿下一起回许府去。”

  “知道了。”许梦岫随她去往百花阁。

  总之女人换衣服、打扮就是麻烦,大奉三皇子殿下在百花阁的偏厅里坐了半个时辰,还不见慕南栀出来。

  那可爱的双丫髻表示,还需要再等半刻,请三皇子继续用茶,用点心。

  终于,在许梦岫想去茅房前,百花阁的主人进来了。

  “小三三,你看姨好看吗?”慕南栀伸展修长的身躯,转圈在展示自己新换的紫色宫装,是亮闪闪会反光的那种绸缎料。

  许梦岫想吐槽一番,太tm像长茄子了,但看到慕姨胸前的丰满和身后的肥臀,又认为她是在借着秀衣裳的机会在展示那无比诱人的窈窕身段。

  如果不看那张略丑的中年妇女老脸,有一说一,这女人的身材确实比便宜亲娘还犯规。就不知道摘下手串后,那张面容到底有多好看。

  “慕姨当然好看,慕姨是天下第一美人嘛!”许梦岫恭维道,说这句话时他没看慕南栀伪装出的那张脸,而是在看下面的身段。

  “言不由衷啊,看哪呢?”慕南栀伸手拍了一下少年的脑袋,漂亮女人对男人的视线都很敏感的,她清楚的察觉到小三三在盯着她的胸脯和腰身猛瞧,“小三三,想知道你慕姨我长什么样吗?慕姨我啊,超美丽,超漂亮的。”

  这话呛的许梦岫不知道该如何答,窘迫的杵在那好几息,心想,“喂,姑奶奶你可是我姨娘,我老爹最喜欢的女人,越界了越界了。”不过他又想到自己连亲生老娘的主意都敢打,为啥要怕个武力一般的慕南栀?

  他壮着胆子,红脸回道,“当然想!是男人都想。”

  “呵!屁!你还是个男人?”慕南栀嘲笑道,“什么男人?小毛孩吧?!哈哈哈!”她说完,好像又回忆起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弯了那抹杨柳腰。

  许梦岫一边莫名其妙,一边有些生闷气,男人就是年龄小,也是要面子的。她慕南栀没体验过,怎么知道他不是男人,是小屁孩了?连大名鼎鼎的现任天尊冰夷元君都臣服在他的胯下,答应给他生孩子。

  谁知慕南栀顺好气,抬起头,不经意的摘下手串。

  许梦岫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六宫粉黛无颜色,为什么会从此君王不早朝。

  不管是便宜亲娘,还是冰夷元君,或者临安,以及自己那姐姐许梦翡,在美貌方面确实是绝顶的,但她们的美各有各的特色。

  洛玉衡的冷艳,冰夷元君的明慧,临安的华贵,许梦翡的清纯,但慕南栀不一样。

  她就是“美”这个词在九州天下的代名词,她就是集天地灵秀的存在,她就是美本身。

  看到已经成猪哥像的许梦岫,慕南栀毫不意外,她对自己的魅力有绝对的自信。面前的少年并不是什么心智坚定的英雄豪杰,被她的美貌迷住眼实属正常。

  她撇撇眼,素手伸出如精琢白玉般的食指,轻轻点在许梦岫的眉心上。

  猛的回过神的三皇子,先擦擦嘴角的口水,“失礼了,慕…慕姨。”

  “所以,你这也算男人了?你慕姨我可是见过真正的男人的,我这等颜色在他们眼里也就是个稀罕物件而已,如果必要,他们弃之如履。”慕南栀自嘲道,戴回手串,恢复到普通中年妇女的模样。

  “那是他们不懂慕姨的美,就刚才,孩儿就偶得了几首诗,来赞美您。”许梦岫挺可惜慕南栀戴回手串的,因为欣赏不到那容颜,但另一方面他心底其实有点怕,红颜祸水不是说说而已,他不喜欢毫无招架之力的被迷惑。

  许梦岫扪心自问,如果刚才慕南栀自荐枕席,但条件是要他交出所有秘密,那自己最多挣扎那么一两秒就会从了,包括把逆道经和天宗那老道供出来。若是慕南栀再多打探,和冰夷元君欢好时的体位,他都能说出来。

  “从哪抄的什么歪诗?念出来听听?”慕南栀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水,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将裙子撑出魅惑的曲线。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

  “等等等!这诗我听过,还有,你从哪抄来的这诗?”慕南栀美眸微眯,似笑非笑的盯着许梦岫。

  显然便宜老爹给慕姨写过这首,“孩儿老实交代,慕姨能不能不说给别人?”

  “这不用猜,你是在你娘那里抄的吧。亏你爹说这首酸诗独给我作的,谁知还拿去哄你娘开心。”慕南栀重重的放下茶盏,摇晃的茶水溅到桌面上,不远处站着的几个婆子小心翼翼的过来擦拭。

  “呃,慕姨英明!”

  慕南栀又说道,“小三三,你刚才说什么‘几首’,说明还有,再念。”

  “那是孩儿吹牛,只抄了那一首。”许梦岫作揖讨饶,“没有了。”然后他第二次变成了猪哥形状。

  慕南栀又摘下手串,光用一双美眸的情意流转,便好像摆出了风情万种的姿势。

  少年前世当过舔狗,为讨美人欢心,记忆深处那首专门背过又淡忘的诗,浮现在脑海里,“西施晓梦绡帐寒,香鬟堕髻半沉檀。辘轳咿哑转鸣玉,惊起芙蓉睡新足。双鸾开镜秋水光,解鬟临镜立象床。一编香丝云撒地,玉钗落处无声腻。纡手…”许梦岫经脉内逆道经练出的真元突然开始自动运转,主动消解了精神控制,他涣散的瞳孔紧缩变小,重新有了神智。

  对面美的冒泡的娘们不对劲,她想干嘛?她不是和便宜亲娘一伙的吗?为什么会施展手段迷惑她闺蜜的亲儿子?

  不过皇宫内院,从来不缺阴谋诡计,也有可能慕南栀就是调皮捣蛋爱玩,自己想多了。

  为了掩饰脱离慕南栀的精神控制,许梦岫抓抓后脑说道,“后面忘了,这首是从天宗那抄的。也不知天宗哪位老前辈写给道侣的。”

  慕南栀没事人一样戴上手串,遮住那双瞳剪水似的眼波,“这种诗你也敢给我念,也是该揍了,一会儿见了你娘我就告状去。”

  确实,那《美人梳头歌》虽不见淫,却是由女子夫郎的视角下写出的,所以内涵处处是淫。慕南栀在深闺闲来无事,多用看杂书来打发时间,在诗词歌赋上的造诣不次于当朝翰林,怎么能品不出词背后的意思?

  “好慕姨,好慕姨,要不您多打孩儿几下,消消气,千万别给母亲说。”许梦岫做熟悉的舔狗状。

  慕南栀微笑道,“那你得答应我三件事情。”

  “就是十件,一百件都行。”

  “那倒不必,我说第一件了啊,你将刚才怎么摆脱我魅惑的办法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说完示意婆子再添点茶水。

  这没婆娘倒承认的痛快,打发她的借口也太好找了,“孩儿由人宗功法转修了天宗功法,慕姨你知道的,天宗那讲究太上忘情,内门功法自带解除魅惑的功效。”

  慕南栀听罢不置可否,刚才她动用了一丝不死树灵蕴,连五品武夫修为的女官、内侍都能中招,区区道门六品的许梦岫却在数息间便脱离魅惑。

  要知道,她动用全力施展的话,连许七安都未必能在一刻钟内回复神智。

  见慕姨不大信的样子,许梦岫继续圆,“还有天尊曾秘传孩儿两种秘法…”

  “什么秘法?能写出来给我瞧瞧吗?”既然是宗门秘法,当然不会因为小小的把柄就说出来,慕南栀故意揶揄道,“要不慕姨给你点好处?”

  “谢慕姨了,孩儿心领了。”

  “呵呵!挺机灵的,记得还得给我做两件事。走吧,该回府里了。”慕南栀和洛玉衡不同,她正经在许府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虽跟洛玉衡差不多时间搬进皇宫内院,但她经常走动的。

  两人出了百花阁,各乘一辆马车去往许府。

  ……

  第十二章 说媒

  许府,离晚饭还有半个时辰

  洛国师在许府内配属她的小院里。

  小院内的两三个洒扫仆人已经被洛国师带来的凤藻宫宫人们替代了。

  今晚许梦岫也住这的西厢房。

  因为他外出学艺三年,后花园内属于他的阁子被临时挪作库房了,放后花园常备的花苗、草苗的,带着育肥的土球,味道相当不错。

  许梦岫心说,“回来一个月,也没给我找新住处,呵呵哒!”

  好在他还不算成年,加上出皇宫了不必讲太多规矩,就安排在亲娘的院子里。

  院子正房当然是他亲娘洛玉衡住的,至于明天许七安回来,会不会在这住?

  少年的答案是,九成九不会。尽管洛玉衡的地位高,然她的需求并不大,还要维持高冷人设,且现在那么多张“嘴”嗷嗷待哺的,轮不到她。

  高门大户里习惯踩高捧低的,姐姐许梦翡的阁子倒是没被挪作他用,东厢房应该不会有人来住。

  “咚咚”是敲门声。

  “进来。”

  “殿下吉祥。”一个没见过的清秀小宫娥屈身道了福,“国师娘娘叫殿下过去一趟。”声音清脆好听,许梦岫留心打量,嗨,平板身材没货。

  西厢房和正房就离着十几步距离。许梦岫三步并两脚到正房门前,推开门。

  见便宜亲娘在榻边坐着,俏面含煞,让整个屋内都冰冷了不少。

  看见儿子进来,她先开口道,“你祖母要给你说门亲事,你怎么看?”

  这话让许梦岫猝不及防,哪和哪,怎么就介绍起亲事了?莫非是因为回来后,又是当朝杀人,又是与兄比斗,跳的太高的缘故?

  “呃,母亲,孩儿没看法…”见洛玉衡柳眉倒竖,连忙补充到,“孩儿还年轻,还想在道法修为上更进一步,不曾想过婚配大事…”

  话起的漂亮,然而洛玉衡早知道自己儿子的底细,不论其他,某人刚在她灵宝观的卧房里破了卫宏娘的身子。“停!婚配不影响你修炼道法。”

  “那孩儿说点实心话,望母亲不要生气。”

  “说!”

  “还不知祖母要介绍哪家女子给孩儿?”许梦岫问道。

  洛玉衡撇撇嘴,回道,“是你堂叔岳丈家的嫡房的嫡长女。”

  很少见到亲娘有如此人性化的小表情,可见给自己说媒这事让她很是着恼。

  少年觉得,这回应该给亲娘个完全改观的印象,来体现他的成长。

  于是他说道,“搬弄庶嫡,可见给孩儿相说的这女子,除了嫡女的身份外,也没其他称道的了。”

  “你叔祖母是亲自见过的,说容貌当得起个钟灵毓秀来,教养配得上知书达理四个字。你父亲也见过,意思那女子可配他许家儿郎。”

  “只怪孩儿自己不争气糟了轻视,给母亲丢脸了。”许梦岫跪下请罪,王家为簪缨世族,历代有高官显贵在朝堂,家里子弟稍微成器的,都被扶起来做官。祖母只提庶嫡,显然是女子的父亲不大成器,没有出身官位。对那女子的称赞也是非常随意,是个说媒的就会这么吹。

  王家是大族,与许梦岫同辈适龄的女子不是没有,但为什么偏偏相说的是这家?

  至于许七安那句话,莫约是吃酒宴饮时的客套话。

  洛玉衡厉声道,“站起来!又没教你跪。”

  少年站起身,“祖母一向不与孙辈亲近,也没听说在意过哪位兄姐的婚配,怎就挑了孩儿?”他皱眉继续分析,“外面都在传,姐姐很有可能代替大兄坐了皇太女的位置,所以孩儿的事情,有心人可能会用来做文章。”

  见洛玉衡示意他继续,许梦岫踱了几步,“婚事如果成了,相当于扎进颗钉子,在她们看来,孩儿一向赖悖,被那王家小娘用手段拉拢到也是可能的,然后可以利用孩儿来给姐姐下绊子。”

  “你能下什么绊子?”高冷的洛国师难得调侃一句。

  装无辜抓后脑勺,许梦岫继续说道,“龙椅归属是谁,其实主要看父亲的心思,然则他还没明确是谁来继承大统。问题就在父亲的不明确上,就给了不少人念想。”

  怀庆的那番话,给许梦岫理解当前的局势提供了明确的思路。一边怀庆不想让皇位流落在自己血脉之外,相对的另一边想要染指皇位。

  原来许家十多年后变的貌合神离的根本原因在此处。

  “孩儿觉得,祖母是不是对皇位有想法?终归那原本是云州姬氏的东西。”

  洛玉衡颔首,“有些道理,然没有证据。”

  这时外面侍候的婆子传话,说辅国奉圣夫人叫去用晚膳。

  席间许七安的亲人们再一次表现的和和美美,就是许银锣不在的时候,他们依然如故。

  内有一小插曲,因许七安回来的仓促,现在也不是年节,小主子们的屋子有的还没打扫过,于是李茹将自己的院子腾出来给兴宁坊的侄孙女们暂住两晚,她要去弟妹姬白晴那里凑合。

  听到如此安排,许梦岫眼珠一转,有了灰主意。

  回到洛国师的小院,他求便宜亲娘屏退了左右,嬉皮笑脸的说道,“母亲,祖母和叔祖母在一起睡,准要说私密话的,要不…去听听?”

  “呸!天宗就教你这些鬼蜮伎俩的?”洛国师一脸嫌弃,联想到那位前圣子李灵素,嗯,莫非天宗圣子传承一向不着调?。

  “母亲行事素来光明磊落,母亲您带孩儿悄悄到祖母卧房潜藏,她定然想不到的。也不是太过冒犯的事情,也许能听到祖母那边有何计算。”

  最近许家内形势诡谲难测,让习惯一柄飞剑直来直去的洛玉衡无所适从。

  念到白日里姬白晴和李茹的恶心劲儿,洛国师颇为意动。

  ……

  亥时三刻,洛玉衡以一品陆地神仙的绝世大能,带着儿子悄咪咪潜入婆母的寝室,蹲在梨花木秀床上面的房梁处。

  在许七安的建议下,许府主子的屋子,贴房梁下都安装了木制隔板,称之为“天花板”。但以洛国师的遁法修为,隔块铁板也未必能阻住她。

  母子二人此刻都身穿黑色短打,动用灵力增强六识,偷听下面一对妯娌唠嗑。

  一顿没营养的家长里短后,终于听到了正题。

  “宁宴说那王家小娘可配吾家儿郎,大概特指的是我那不成器的三孙子。他们俩算两小无猜,私下订了终身也说不准。”

  “嫂子是可惜了?配本夫人的三孙子不更好?怎么也是个亲王的爵位,能过两年荣华日子。”

  “在洛玉衡手下会有安生日子,那位可是真能杀伐果断的悍妇,十几年前大劫,手下不知道收了多少万的人命,一品陆地神仙…啧啧…我看是一品陆地夜叉!”

  “正因为她修为高,所以对咱们这内宅手段才看不大上,轻视下便会疏于防范。将来有必要时,一个狗屁白身嫡女换一个许梦翡,赚了。”

  “也是没办法,可怜了我那亲家孙女。”

  “要怪就怪那洛玉衡贪心不足,自己有容貌、有修为、有势力还不够,逼迫怀庆给了她皇后的位格,谁知她又教出个许梦翡,隐隐要天之娇女飞上枝头做了女龙。以后小翡要上位,都让她占了去,咱们还有什么?”

  “可不是,我晚膳前听玲月说,道门三宗要在暗中商议合并,真要并了宗门,她洛玉衡不当道尊谁去当?”

  “玲月还和那几个道姑来往呢?她去做过几天洛玉衡的弟子,可别被拉拢了去。”

  “放心,我瞧着呢,那妮子现在倒经常与我说,最崇拜的就是弟妹你了。”

  “什么崇拜不崇拜的…哟哟”

  一阵笑闹后,是李茹先开口,“哎,总之是要做亏心事的,若那王家小娘做了死间,换了小翡的命。宁宴不要查到我们头上来。”

  “正是我们俩做的主,才有把握让宁宴怀疑到怀庆头上,放心,证据早造好了,是当年司天监那个杨…千…”

  “上回和你见他,看他那轻浮样,未必是什么靠谱主,还是从长计议为好。实在了说,最好还是别做坏事。”

  “那是最不得已的办法,我晓得的。”

  “等下个月,玲月就得去云州那边了,我这当娘的是不是陪着去一趟?”

  “显怀了?要不嫂子你也再怀一胎,和你女儿搭一起生了,好让宁宴高兴高兴。”

  “要死,谁像你们母女那么不要脸。”

  房梁上的母子俩正听的欢乐,忽然!

  嘎达!

  接着外面传来细碎的说话声,许梦岫听不大清,只认出来有个男子的声音。

  随后是下面传来门轴的吱呀声和脚步声。

  “是宁宴回来了。”

  “呀!?”

  许梦岫紧紧挨在便宜亲娘的身侧,大气不敢出,谁能预料到许七安竟然能提前回来。

  “娘!婶婶!”确实是便宜爹的声音。

  洛玉衡母子俩瞧不见,他许七安嘴上是长辈的称呼,两只胳臂却一边一个,将姬白晴和李茹都搂在怀里。

  如果藏在天花板上的少年能看见,一定会被下面的场景惊到了。这哪是母子和婶侄的问候方式,明明是妇人在迎接自己郎君归来。

  “啧…啧…嗯”下边的声响逐渐奇怪。

  躲着偷听的一对母子已经察觉出不对劲。

  “我的乖乖娘亲,我的好好婶婶,你们想我了吗?”

  “想你做什么,就会祸害我们。”这是李茹。

  “她不想你,宁宴你得做点事,让她多想念想念你。”这是姬白晴。

  “不要在这…关…关门…让下人看见…嗯…晴晴你也是坏人…啊!”

  许梦岫现在只想翻白眼。

  大奉原作中,从各种剧情和对话里能看出,李茹与许七安确实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所以婶婶侄子最终搞到一张床上不奇怪。

  可姬白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