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笑道:“您怎么入定了?是不是被我的真情打动了?”
她目光敏锐地看了一下周围,我旁边的老奶奶虽然已经睡着了,两个空姐却在不远处悄悄盯着我们,显然刚才刚才那番风风火火的找人行动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加上她撕掉我墨镜和假胡子的动作很夸张,人又长得那么漂亮,空姐们虽然没有议论纷纷,但都饶有兴致地不时往我们这边扫视,眼里充满了戏谑的味道。
趁着她一走神的工夫,我的手指已点上了滑润的蜜唇,黏滑的爱液瞬间就破堤而出,手指很快变得湿漉漉的,我都没想到她会这样,热情召之即来,几乎不需要任何酝酿,看来她的身体本能已经完全被我的调情手段唤醒了。
我笑着说:“您的小型温泉又开始工作了,我真怀疑下面是不是安了一个水泵。”
她恨恨地用手拧住我的胳膊:“要死了你,快点住手,空姐在那儿看着呢。”
我拿过毛毯盖在两个人的腿上:“没事儿,有这个东西盖着,她们不会发现的。”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是什么场合,你还要不要脸了?”她战栗着娇躯,不知是气愤还是害羞,但肯定不是兴奋。
“我一看见您就像见到了仙女,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了,只想跟您在一起。”
“我可不那么想……快点把手拿出来。”她的声音很轻,但是语气很坚决。
“可是您的下面把我咬得很紧,好像舍不得放开呢。”
“别胡说。”
“真的,我没胡说,您的下面仿佛在恳求我:亲爱的,不要走。”
“你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我微笑了一下,把手指更深入了一些,她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腰,蜜道两侧的肉都蠕动起来,把深入其中的不速之客夹得更紧了,似乎在期盼更粗的定海神针来造访,我越发开心了,再次贴在她耳边说:“糟了,手指卡住了,拔不出来了。”
“凌小东,你想让我打你是不是?”她的脸颊愈发红润了。
“您别动手,虽然您的语气很抗拒,可我怎么觉得您有点欲拒还迎呢?”
“迎你个头,告诉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您不是一直在生气吗?”
“臭无赖!”她气得又掐了我两下。
我吓唬她说:“您快点住手,否则我的手指就插得更深了。”
“你敢威胁我?”她娇声斥道。
“现在不是我往里插,是您拼命地往里吸,我已经陷入泥潭,动弹不得了。”
“你在骗谁?别拿这种话哄我,我可不是小姑娘。”
“我知道您不是小姑娘,您是世上最美的少妇。”
妈妈听了我的话眉头一挑,嘴角绽出一丝笑意:“我都多大岁数了,哪里还像少妇?”
“您现在风华正茂,正当妙龄,别说像少妇了,就说是我的妹妹都有人相信。”
“去你的,又开始胡说八道了。”她娇嗔道。
看着她眉目间含羞带喜的美态,我的心里忽地冒起一股欲火,急不可待地把嘴靠近她的耳朵:“郑总,我有点想吟诗了……”
“你疯了……”她的话里只有愤怒而无惊讶,似乎早就预判到了我的反应。
“您不想吗?”我只觉得她的肉穴里涌出的浆汁更多了。
“我想把你从飞机上扔下去。”她又恨又怒。
“嘻嘻,您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不要做徒劳的反抗了。”我存心逗她,索性把另一只手也探入裙底,轻轻勾住内裤的边缘就要往下褪。
这下妈妈真的急了,手上暗暗加了力气,紧紧摁在我的胳膊上:“臭小子,你要是再强迫我,我就从飞机上跳下去。”
“真的要跳?您带降落伞了吗?”
“没工夫跟你逗闷子,快点放开我。”
“不行,两只手都卡住了,硬往外拔会把内裤带下来的。”我装出很为难的样子。
她冰冷的凤眸往我脸上一扫,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寒意:“混蛋,得寸进尺是不是?你当我是谁?你尊重我了吗?”
“我当您是心中的女神,而且非常尊重您。”
“有你这么对待女神的吗?你的手放在哪儿了?”
“我就是太仰慕女神了,所以要亲手触摸她、爱抚她,我认为这才是最大的尊重。”我的手指在蜜道里一深一浅地抽送起来。
妈妈情难自控地“嗯”了一声,似乎体会到了某种快感,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紧扣住我的肩膀:“凌小东,你放过我吧,行吗?”
“行。不过您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您答应原谅我,不再生我的气了。”
“不,不能原谅你,你犯的错是不可饶恕的。”
“那我的手就拔不出来了。”
“你这不是臭讹吗?”
“您第一天认识我吗?怎么对我的个性一点都不了解?”
“小东,你不能每次都用这种胁迫的手段逼我原谅你,这是不对的,你应该为自己犯的错误买单。”
“可是我的手很冷,急需一个又温暖又有水源的地方。”
“为什么不用你自己的身体取暖?”
“我的身体里没有水源……”
“你就是个小流氓。”她气得娇躯一阵乱颤。想想也是,一个美女被我挤到这样一个狭窄的空间里,无法反抗,又不能大叫,除了任我鱼肉好像也没别的选择了。
“求求您了,原谅我好吗?”我继续缠着她。
“不行。”她的态度很坚决。
“那好吧,一会儿就等着看一出喷泉爆发的好戏了。”我加快了手指穿梭在肉群里的速度。
“你……住手……”她只觉得小穴内的每一指都叩摸在G点上,刺激得下体如通电了一般,无以名状的酥麻感从蜜道内不断蔓延开来,一种可怕的感觉慢慢攫住她的心头,她知道时间久了喷泉未必会出现,但小溪潺潺是一定的了,与其坐等那种局面出现,还不如早下决断。
“真抱歉,我的手抽筋,停不下来了。”
妈妈见来硬的不行,终于决定妥协了:“小东,咱们商量一下……怎么样?”
“好呀,您想商量什么?”我高兴地回应道,手上的动作却一下都没停。
“别再弄了,”她急促地对我耳语道,“一会儿内裤要透了……”
“透了就脱下来呗。”
“你听我说,”她握住我的胳膊说,“只要你帮我完成这次出差的计划,我就原谅你,成吗?”
“太好了。”我高兴地要去亲她的脸。
妈妈警觉地挡住我的嘴:“你又得意忘形了是不是?忘了这是什么场合吗?”
我讪笑着咧了一下嘴:“嘻嘻,太兴奋了,忘了注意分寸了。”
“现在可以把手拿出来了吗?”
“我看您挺舒服的,就保持这种状态不好吗?”
“好什么好,都快泛滥成灾了,你想让我在大庭广众下丢人吗?”
“好吧,听您的。”我恋恋不舍地把手拿出来,上面还挂着黏滑的汁液。
终于摆脱了我的骚扰,妈妈如释重负地把身子往后一靠,嘴里发出劫后幸存的娇喘声。
“您这次出差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的任务?为什么还瞒着我?”
“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淡淡道。
“怎么,您怀疑公司还有内鬼吗?”
“不用怀疑,肯定有。”
“但一定不是我。”
她转头看了一眼我:“我相信不是你。”
“那您为什么不早点跟我交底?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还能帮您出主意呢。”
“你?还差得远呢。”
“我已经在职场打拼很久了,又当过警察,这些还不行吗?”
“你很聪明,但是经验和魄力都不够。”
“那您说谁行?北北?依依?”
“你说呢?”她反问道。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她们俩是差点……蓉阿姨呢?”
妈妈又冷笑了一声:“你觉得她行吗?”
“她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公安了,阅历也很深,还跟您是闺蜜,应该可以帮得上您了吧?”
“你说错了,沈蓉其实就是高配版的陆依依,你没发现她做事一条筋吗?她但凡要是头脑灵活一些,也不会跟邢副局长搞得那么僵。”
“您……真的这么认为?”
“她不光是做事一条筋,感情上更是一条筋,当年被陆厅达骗成那样还对人家死心塌地,要不是我及时提醒,她早就被卖到非洲挖矿去了。”
“她有那么笨吗?看不出来呀。”
“你以为呢?女人沾上感情的事,没有几个是头脑清醒的。”
“这是不是应了那句话:恋爱中的女人的智商几乎为零?”
“对沈蓉来说,她恋爱时的智商是负数。”
“那您恋爱时的智商是多少?”
她叹了一口气:“我跟你爸爸搞对象的时候智商还在线,但是和现在这个老公谈恋爱以后,智商就完全掉线,生完孩子以后更是要傻三年了。”
我听了以后绷不住地乐了起来:“看来您现在的老公魅力更大呀。”
她斜了我一眼:“他有什么魅力,见异思迁,朝三暮四,到处留情,男人该有的毛病他全都有。”
“可您还是喜欢他呀,对不对?”
“我已经上了贼船了,又生了三个小猴子,还能怎么办?只能嫁鸡随鸡了。”
“嘻嘻,这话听了好舒服。”我美得屁颠屁颠的。
“你发现了吗,最近这大半年沈蓉有点不对劲。”她忽然压低声音说。
“怎么了?”我隐约猜到了妈妈想说什么。
“她好像是交了新的男朋友,而且关系还不一般,但是她嘴特严,我试探了好几次,她愣是一点儿口风都不吐。”
“您怎么发现的?”我紧张地问道。
“她的眼神一看就不对劲,而且整天心不在焉的,还有,”她的声音更低了,“她好像……和那个男人上床了。”
我吓得心里一颤:“这您也知道了?是她说的吗?”
“切,她怎么会说这种事?但是她骗不了我。”
“对对对,你们是最好的闺蜜,肯定互相知根知底。”
“那是以前,现在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好了,她有很多事都瞒着我。”
“你们吵架了吗?”
“不,我们没吵架,但是互相都不太信任了。”
“您是不是也有事瞒着她?”
“嗯……是的,她不止一次套我的话,问孩子的爸爸是谁。”
“您怎么回答的?”
“哼,我是谁?她还能从我这里套出话来?”妈妈不屑地说。
“没想到你们姐俩儿还互相防着。”
她若有所思地说:“我的判断不会错,以前沈蓉每次相亲的事都跟我讲,唯独这次不说,一定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她交的那个男朋友我一定认识,八成是我们公司的人或者是我的同学、客户,再有可能就是跟咱们都很熟的人。”
“难道是咱们小区的保安?”我明知故问。
“她会看上一个保安吗?”
“要不就是咱们物业办公室的王主任?”
“你能不能说个靠谱点的?王主任都快六十岁了。”
“那还能是谁呢?”
“一定是个经常见面的熟人,说不定还是个有妇之夫。”
“经常见面的熟人……有妇之夫……”我喃喃自语了一阵,忽然一拍脑门,“啊呀,不会是我爸爸吧?”
“你可真能胡联系,”妈妈哭笑不得地说,“沈蓉平时最看不上你爸爸了,这会儿还能给他当小三?”
“那我就猜不出来了,这可太伤脑筋了。”
妈妈似乎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你天天跟沈蓉在一起,没发现她在和谁拍拖吗?”
“瞧您说的,平时我在局里跟她只是上下级关系,她的私人生活我是无权干涉的。”我着急地说。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 你紧张什么?”
“我……哪里紧张了?”
“你没发现她最近的状态有问题吗?没发现她的智商数不稳定吗?”
“没发现呀。”我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心里又是一阵发憷。妈妈所言非虚,那天蓉阿姨在电梯里强吻我的表现就很不正常,亢奋的样子着实吓人,跟她的年龄和身份完全不相符,我认识她这么多年了,从没见过她如此失态,相信那一刻她的智商一定是负数。
“喂,你发什么愣?”妈妈捅了一下我。
“哦,我在想,什么样的男人能让蓉阿姨的智商下降那么多……”
“你一定知道什么小道消息,但是不想告诉我,对不对?”
“我哪知道什么小道消息,您可别诈我。”
“你和沈蓉都是我最熟悉的人,你俩一翘尾巴我就知道要干什么,如果你们两个人一起翘尾巴,那就肯定没好事。”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咱们有点跑题了,刚才不是说谁能帮您的忙吗,怎么扯这么远了?”我被她的暗示搞得心神不定,赶紧又把话题兜了回来。
“跑题了吗?没有吧。我看你是有点做贼心虚。”
“别开玩笑了,还是说刚才那件事吧,您觉得谁能帮上您的忙?”
“有一个人也许可以。”她快速想了一下。
“谁?”
“安诺。”
这个答案让我吃了一惊:“什么?您说的是安诺?您不是不喜欢她吗?”
“这跟喜欢不喜欢是两码事,我只是实话实说,她确实有这个能力。”
“您不怕她是来帮倒忙的?”
“她能不能来帮我,还不是取决于你?”妈妈的话中隐隐带了一丝醋意。
“我哪有那么大的作用?”
“你还谦虚什么,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喜欢你,这还需要我细说吗?”
“不,不用细说了。”我被妈妈数落得心惊肉跳。
“上次我们去过她家以后,她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她又提起“捉奸”那件事。
“还行吧……她没说什么。”我不太想跟妈妈说起安诺的事。
“也是,她的心理素质那么好,这点事对她来说只是小儿科。”
“唉,别说她的事了。”
“你准备怎么安置她?”
“我……还没想好。”
“我看你是没想好怎么说服依依接受她。”
“咱们说点别的吧。”
“一说起安诺你就想换话题,是吧?”
“您别气了,这事儿都怨我,是我太花心,跟安诺没关系。”
“你还挺爷们儿的,知道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人家会领情吗?”妈妈好像一提起安诺就怨气满满,语速也比刚才快了不少。
“她也有不对的地方……可她到底是我的妹妹呀,我们身上流的……不是一样的血。”我话说了一半才想起安诺跟我的血型不一样,只好临时改口。
“你想说什么?”妈妈斜睨了我一眼。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不安地看了看妈妈,没有说出后面那句话。她也猜到了我想说的是“不过太巧了,她和您的血型是一样的”。
“想说就说,何必遮遮掩掩的?”
“嗯……您真的打算让她来帮忙吗?”
“凌小东,你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我同意让她去你的公司还不够吗?你还想让她来夺我的权?”
“我不是这个意思。”
“告诉你,公司的核心机密绝对不能让安诺知道。”妈妈警告我。
“好吧。”
“还有,我现在很担心北北,她成天跟安诺在一起,真怕安诺把她教坏了。”
“安诺没那么坏,再说还有我呢。”
“对了,你找到北北的男朋友了吗?”
“还没有,正在调查之中。”我最不想回答的就是这个问题。
“你平常办事的效率挺高的,怎么这次这么拖沓?”
“不好查呀,北北现在警惕性很高,而且我盯了她那么久,根本就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男人。”
“难道她被那个男人抛弃了?不会是一夜情吧?”妈妈皱起了眉头。
“应该不会,北北一直很乖的。”
我俩又说了一会话,妈妈渐渐觉得疲乏,就戴上了眼罩开始闭目养神。
飞机落地后,我们坐上一辆接机的商务车直奔一家酒店。因为妈妈已经提前订好了房间,我建议跟她住在一起,这样互相照顾也方便。
妈妈想也不想地一口回绝说:“不行。”
“为什么?”
“你这次的身份是我的助理,不能跟我住在一个房间。”
“可我还是您的……”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狠狠踩了一脚,抬头一看,那双美丽的丹凤眼里正散发出阵阵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我识趣地及时闭口,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又问:“我们这次到底来干什么?”
“一会儿再跟你说。”
我又磨了她半天,她都不肯松口,只好订了另一个房间,虽然跟她在同一层,不过离她比较远,几乎处于酒店中心的位置,既不安静,采光也不好,不过幸亏我下手早,再晚一步连这个房间也没了。这个酒店大概要迎接什么活动的召开,房间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局面。
跟着妈妈到她的房间后,我放下小皮箱就要抱她,她早有防备地挣脱开我的双臂:“你干什么?”
“我想要个爱的抱抱,庆祝一下咱们即将开始的甜蜜之旅。”
“什么爱的抱抱?什么甜蜜之旅?你还在做梦吧?我原谅你了吗?”她再次使出了“灵犀一指”,一根水葱般的玉指对准了蠢蠢欲动的我。
“之前在飞机上不是已经谈好了吗,到了酒店就开始吟诗吗?”我满脸浮现笑意,有些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心。
“吟你个头,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我说的是完成工作以后再原谅你。”
“可是妈妈,我真的不是内鬼,参加竞标那件事也是被人利用了。”
“就算你不是内鬼,衣领上的口红印又怎么解释?”
“那肯定是参加晚宴的时候不小心蹭上去的,您想一想,我要真是干了坏事,会带着那么明显的‘罪证’回家吗?”
妈妈一怔,似乎觉得我说得有道理,我见她有些心动,便继续循循善诱:“您放心,我一定会跟杜晶芸划清界限,别说让我当总裁,就算让我当集团董事长……”说到这儿我故意停顿了一下。
“怎么样?”她追问道。
“……我可能真的要考虑一下。”我坏笑着回应道。
“你这个厚脸皮!”她气得扑过来要打我,忽然“哎呀”一声捂住小腹弯下腰来,脸上现出尴尬的神色。
“您怎么了?岔气了吗?”我关切地上前扶住她。
“讨厌,都怪你。”她恼怒地一把推开我,转身从自己的拉杆箱里拿出一条内裤和一个小瓶,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卫生间里。
哦,我明白了,妈妈可能是尿急了,她一紧张就想小便。
我在房间里无聊地等了好一会儿,妈妈才脸色红润地出来,我关心地迎上前去:“怎么这么长时间?您还难受吗?”
她不满地白了我一眼:“就怨你,非要在飞机上乱摸,害得我下面一直在流东西,内裤都弄脏了。”
我痴痴地盯着她纤细的腰身说:“既然内裤脏了就不要穿了,咱们顺便吟个诗吧。”
“去你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那些事,现在已经是黑云压城城欲摧了。”
“您这不是已经开始吟诗了吗?”
“别闹了,我哪有那个心情。”她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坐在沙发上。
我看出她真的心情不佳,急忙收起嬉笑玩闹的口气,来到她身边坐下:“您还在为竞标失败的事发愁吗?”
“那天的项目没拿下来,公司今后的路不太好走了。”
“那个项目有那么重要吗?”
“你可能不知道,公司已经风雨飘摇,再没有项目入手就难以为继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吃了一惊。
“杜晶芸走了上层路线,说服总公司的高层把我们宝利公司剥离出去,然后她想收购宝利,被我拒绝了。”
“她为什么这样做?宝利又不是什么潜力股。”
“你说她为了谁?”妈妈斜眼看我。
“我怎么知道……后来呢?”我的表情有点难堪。
“后来总公司把权限一点点收回去,技术骨干也调走了,想逼我们就范,但是我都没答应。”
“我明白了,您想通过上次的竞标为公司争得喘息之机,没想到被我搅黄了,唉,我真是愚蠢,事先跟您沟通一下就好了。”
“这事也怪我,只想着最大限度地封锁消息,哪知道杜晶芸会利用你来对付我。”
“总公司没给你们找出路吗?”
“找了,不过很不理想,除了我和部分高层调到总公司,其他职员只保留一半,而且待遇也一落千丈,比后妈养的孩子还不如。”她不住地摇着头。
我想了一下说:“既然这样,横竖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如就按照总公司的意思做,让杜晶芸去收购好了,反正咱俩都不打算干了。”
“可是杜晶芸收购之后要裁员一半,而且待遇也不好,我这么一走不等于害了大家吗?”
“唉,这跟您有什么关系,况且商场如战场,优胜劣汰、弱肉强食也是职场法则,每个员工从打工第一天起就应该有这种职业精神。”
“不行,公司是我接手的,不能让它毁在我手里,我更不能带着大家的骂名离开,这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妈妈有点不甘心。
“有些事不是您能决定的,我想问一下,别的子公司有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的?”我耐心地启发她。
“有。”
“后来他们怎么处理的?”
“服从上级安排了。”
“对呀,那您还操什么心?咱们已经自顾不暇了,哪里还顾得上管其他员工的去留?”
“你怎么这么冷血无情?别忘了你也在宝利干过,你希望它解散倒闭吗?”她不满地看着我。
“我当然不希望了,但是我无能为力啊。”我把手一摊。
“不,我可以改变这一切,而且总公司的领导也同意了,只要我为宝利找到出路就可以不被收购。”她目光坚定地看着我。
看着她坚毅的目光,我忽然想起算命先生大胖说过的话,他曾说妈妈“运势极强,可逆天改命”,莫非她真的能溯流而上,改变公司的命运?
想到这儿,我禁不住生出几分悔意:“早知这样,那天让我代表你们去竞标好了,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烦恼。”
妈妈摇摇头:“就算你代表我们公司发言也未必会稳赢,杜晶芸一定会想其它办法竞标成功的,你玩儿不转她。”
“妈妈,真对不起,我给您添麻烦了。”我再次向她道歉。
“你也不用自责,这事儿不能全怨你。你小打小闹还可以,搞大项目就不是你的特长了。”她怕我太郁闷,反而宽慰起我来。
“唉,我也知道自己的弱点,这不正好想跟您学习一下嘛。您这次出差是不是要参加什么重要的会议?”
“嗯,这边召开一个企业家论坛,我知道杜晶芸不会派人来,所以想来会会那些老总,也许能给宝利找到一线生机。”她缓缓说道。
我一听就兴奋了:“哈哈,这您可找对人了,做公关是我的强项,我是有名的交际花,放心吧,这次肯定会帮您超额完成任务的。”
“轻点吹牛吧,这可不是以前你参加的那种小作坊联欢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心你连会场都进不去。”
“您就擎好儿吧,这次我要将功赎罪,使出浑身解数,一定让您风风光光地退隐江湖。”
“我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必须必呀!”
“好,我就等着看你的表演了。”她淡淡一笑。
“妈妈,还有一件事有点棘手,”我突然想起一个更大的麻烦,“那天我带三个孩子下楼玩的时候遇到依依、安诺和北北了,结果她们听到孩子们叫我‘爸爸’了……”
妈妈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她平静地看着我:“你怎么解释的?”
“我说自己只是临时扮演孩子们的爸爸,为的是让他们从小不缺少父爱。”
“嗯,跟咱们平时排练的一样。”
“可是,棘手的还在后头,三个大美妞不知道该让孩子们管她们叫什么,我就让她们当孩子们的大姑、二姑、三姑……”
妈妈皱皱眉:“这都乱了套了。”
“是有点乱。”
“北北岂不是成了我的小姑子?”
“反正不能让她在孩子们的面前叫您‘妈妈’了。”我苦着脸说。
“看来公司的事不能再耽搁了,咱们把眼前的危机解决之后马上就走。”妈妈越发坚定了决心。
“好嘞,就这么办。”
妈妈换好衣服后,我跟着她下楼,顺便去印了些名片,之后到一楼的会议室办理参加企业家论坛的入会手续,果不其然,因为我事先没报名,也没有提供有效的公司证明,组委会的工作人员不给我办理贵宾证,这下轮到我傻眼了。
妈妈讥笑道:“这下交际花没地方展现魅力了吧?”
“您快点给秘书发个信息,让公司给我办个工作证明发过来。”
“这次出差是一次秘密行动,怎么能发信息回去?那不就暴露了吗?”
“那我怎么办?进不去会场我干什么来了?”
“现在就到了考验你个人能力的时候了,快点发挥你公关先生的强项吧。”她抿嘴笑道。
“您怎么还笑呢?我这儿都心急如焚了。”
“我没笑呀,就是看你着急的样子挺好玩的。”
“刚才您还说黑云压城城欲摧,现在就开始在我身上找乐子了?”
我俩正说着话,会议室的门口忽然躁动起来,接着几个开路的工作人员小跑着冲进来,后面跟着十多个保安,簇拥着一位傲气十足、气场强大的年轻女子走进会场。
这个女人长相一般,甚至有点偏老,但是妆化得很凶,显得杀气十足,她旁若无人的步伐走起来六亲不认,简直视所有人为无物。
我看了一会儿,悄悄对妈妈说:“这么大排场一定是什么大集团的高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明星来了。”
妈妈淡然道:“她是一家大公司的副总裁,名叫戴娇娇,以前确实当过演员,不过只是小角色。”
“怪不得那么会表现自己,原来是学过表演。”我端起一杯水边喝边说。
这时,门口忽然涌进来一群更热情的人,像追星族一样冲向戴娇娇,但是被保安手挽手组成的人墙挡住了。
我又对妈妈说:“现在这些粉丝真疯狂,都追到酒店来了,一会儿是要开新闻发布会吗?”
她轻轻一笑:“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仿佛被妈妈说中似的,那些冲进来的人忽然举起牌子和条幅,上面赫然写着“还我血汗钱”等字样,我瞬间瞪大眼睛,嘴里的水没憋住,全都一股脑地喷了出来。
妈妈蹙眉躲开我喷出的水花:“你干什么呀?”
我捂着胸口乐得都上不来气了:“哈哈哈,真是搞笑,还以为是粉丝团来了,原来是讨债大军。”
就在我乐不可支的时候,保安开始向外驱赶讨债的人群,场面渐渐混乱起来,惊叫声和怒骂声不绝于耳,几个情绪激动的讨债者被膀大腰圆的壮汉直接抬了出去,一个七十多岁的满头白发的老先生也被推倒在地。
我看看情况不妙,急忙上前把那位老者扶了起来,他感激地说:“谢谢你,小伙子。”
看到年纪这么大的老人也来讨债,我着实有些于心不忍,把他搀到一边坐下。简单聊了几句后,得知他姓姜,是来追讨一笔工程款的,我说你们单位为什么不派年轻人来,他说本来是派他儿子来的,但那可怜的男人不小心摔断了腿,只好让他这个老爸亲自出马了。
听他凄凉地讲完不幸的遭遇,我禁不住感叹生活不易,谋生也不易。这时现场已经越来越混乱了,再待下去也不安全,我急忙护送妈妈回到了她的房间。
等我再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局面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现场没有一点混乱的迹象,看来酒店处理突发事件的效率还是挺高的。 ------------------------------------- (21.8) 讨债风波过去后,晚上的招待酒会如期进行,妈妈穿着一套漂亮的晚礼服出席,我虽然没有贵宾证,也扮成工作人员混了进来,门口的安检系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密。
酒会现场宾客云集,群星闪耀,那些大咖和总裁们果然长得奇形怪状,形态各一,没有几个脑袋是正常形状的,但是他们携带的助理或女友都非常漂亮,那些男秘书也很英俊帅气,我跟他们相比还真不占什么优势。
不过妈妈的美貌在那些美女面前丝毫不落下风,我敏锐地察觉到很多男人在悄悄打量她,还有一些人干脆过来交换名片。看看,我就知道自己这次来对了,那些不怀好意的色男像苍蝇一样围着妈妈这朵鲜花打转,都不是好东西,这回我有事做了,必须保持高度警惕,当好护花使者。
随着酒会的深入开展,带着三分醉意的来宾们开始在现场来回走动,自由结合,随意搭讪的场面还是到来了。我穿着工作人员的制服就在妈妈附近晃悠,眼光不离她左右,看看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打她的主意。
这时,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从我们面前走过,他看到妈妈以后愣了一下,随之点头示意,妈妈也颔首微笑。那人似乎想过来聊两句,但他的朋友招呼他去敬酒,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朋友过去了。
我借着给妈妈倒鲜榨果汁的机会问她:“那个男人是谁?”
“不记得了,但是看着眼熟。”
“是以前的老客户吗?”
“可能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妈妈若无其事地说。
“奇怪,我也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我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却想不出答案。
“你也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不行,我扮演的是waiter,坐下来就露馅了。”
跟妈妈才说了几句话,一个领班模样的人叫我去给来宾倒酒,我心说你们这帮家伙还真拿我当服务员了,但又不好发作,就拿着一瓶法国红酒跟了过去。
走过去一瞧才发现等我倒酒的是戴娇娇,我一见她女王般的模样便想起刚才被追债的场景,憋不住就想乐,她似乎看出我忍俊不禁的表情,不悦地敲了敲桌子,示意我不要走神。
就在我倒酒的时候,不知哪个大屁股女人撞了我一下,结果瓶口的方向一下子歪了,喷流而出的红酒沿着一道弧线钻到了她的低胸装的领口里,凉凉的红酒马上顺着她的身体流淌下来。
没等她尖叫出来我就意识到闯祸了,马上扯过几张纸巾给她擦酒,结果手忙脚乱之下没有看仔细,好像碰到了她的乳沟,她愤怒地站起来,喊来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姑娘,这两位巾帼英雄不由分说地揪住我的胳膊就把我架出了宴会厅。
妈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要过来问个究竟,我急忙摇头让她别起身。
被架出宴会厅后,我刚从地上站起来,领班指着我的鼻子把我臭训了一顿,警告说不许再进大厅了,接着折回身去给戴娇娇赔礼道歉。
我站在门口顺着门缝向里面看去,心想自己真是不走运,好不容易混进去又被人当垃圾一样扔了出来,该用什么方法再进去呢?
妈妈这时拿出手机给我打电话,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下,她低声说:“既然这样,你就先别进来了。”
我担心地说:“不行,我不放心,里面的色狼太多了。”
“没事的,这里人很多,再说我有经验的。”
“好吧,您小心点。”话虽这样说,我还是站在宴会厅门口盯着里面的动静。
跟我想象的色狼四处涌现的场景不一样,这里到底还是高级的场所,跟那些小酒吧不一样,虽然很多色男的眼睛偷瞄着妈妈,但他们似乎比较顾忌自己的身份,没有贸然上前骚扰,我的心情稍微平和了一些。
就在宴会快要完结的时候,我的身后又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回头一瞧,之前向戴娇娇讨债的大军又来了,但是有保安拦着,所以他们只是在门口发出抗议的声音。
大厅里换好衣服的戴娇娇大概接到了密报,打算从后门溜掉,我心想,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你不是把我撵出来了吗,本帅哥也要给你找个乐子瞧瞧。当下毛遂自荐,给这些要债的人当向导,把他们领到了后门守株待兔。
戴娇娇在几个人的保护下刚出后门就遇到狂热的“粉丝”迎面扑来,拦都拦不住,场面又像上次一样混乱起来,我在旁边看得乐不可支。说真的,我觉得自己挺坏的,这样的馊主意也能想出来。
由于讨债的人太多,戴娇娇这次准备不足,带的人不够多,很快陷入被动的局面,那些手下的动作也越来越粗鲁,很多要债人被推得东倒西歪地坐在地上,人群中渐渐闪出一条路,戴娇娇顺着这个缺口便向外疾走。
眼看就要被她走脱,那位七十多岁的姜爷爷忽然挡在她面前,戴娇娇对身边人示意了一下,那两个高大的姑娘像对付我一样,夹住姜爷爷的胳膊把他放到一边,老爷子大概是年轻大了没站住,加上情绪激动浑身直哆嗦,一下子躺到了地上,这下我不能袖手旁观了,一个箭步上前拦住戴娇娇:“等一下,先别走。”
她见到是我后冷笑了一声:“原来是你,你还挺忙的,哪儿都有你。快去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吧,当心被炒鱿鱼。”
“我干不干工作跟你没关系,但你们把这个老人推倒了,必须道歉。”我不肯闪开。
戴娇娇不再废话,冲着身边的人指了指我,那两个美女好像是她的保镖,领到命令后再次向我扑过来。我向来不喜欢跟女人动手,她们又不是犯罪分子,只好向后退了两步。
这两个女孩子不但体格健壮,身手敏捷,身高都达到了一米八十多,而且长得还有几分姿色,只是脸上写满了深深的怨念,好像我是她们不共戴天的仇人,她们的出手也很凶悍,几下子就把我逼到了一个死角。
眼瞧着不能再这样躲下去了,我心想挺好看的姑娘怎么这么咄咄逼人,当下使出蓉阿姨教过的招数,假装被她们一拳打了个趔趄,突然揪住两人的衣角,脚下猛地使了个扫堂腿,她们俩也是有些托大,没料到我会突然反击,被迫向后退开,我趁机逃出了她们的包围圈。
这时戴娇娇已经走得很远了,她大声喊道:“别再追了!”两个女人这才悻悻地止住脚步,转身跟着主人去了,但临走时仍然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显得很不甘心。
讨债的人这时都坐在地上,已经无力再追了,我把他们一一扶了起来,姜爷爷感激地对我说:“小伙子,多亏你刚才帮忙了,你是不是学过功夫?”
“没有,就是经常健身而已。”
其他的人围上来劝我跟他们一起去讨债,还说会给我提成,我不想趟这个浑水,婉言谢绝了他们的请求。
这时保安已经赶到了,这些人被迫散去,妈妈也从大厅里走了出来,她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显然刚才并没有喝酒。
她平淡地看了看现场,对我说:“你又见义勇为了?”
“是啊。没想到这么高级的地方也会发生讨债的事情,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别人要账,关你什么事?”
“我本来是想看热闹的,但他们连老人都推搡,我实在看不过去了。”
“这事儿连警察都不管,你操什么心?”
我想了一下,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好吧,下次我只看热闹。对了,今晚的酒会有什么收获吗?”
她摇摇头:“哪有那么快。”
“我看您收到了不少名片。”
“都是虚应场面的,有用的不多。”
“我看到有一些老总已经在酒会后单独见面了,咱们也赶紧约那些大咖吧,晚了就被别人抢先了。”
她摆摆手说:“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再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明天再来吧。”
我有点不甘心,主动请缨道:“您看现在离睡觉的时间还早着呢,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商机稍纵即逝,我回去躺着也睡不着,不如再让我去碰碰运气怎么样?”
她见我的样子很固执,也就没有阻拦我:“好,你去试试吧。”
“如果我得胜而归呢?有什么奖励?”
“那我就原谅你上次犯的错误。”
我贴在她耳边小声说:“所以今晚就可以吟诗了,对吗?”
她赶紧把我推到一边:“不要乱说话。”
“到底行不行呀?我现在诗兴大发,满腔的诗意就要跑出来了。”我又靠近她。
“你先把任务完成了再说吧,事情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有点不服气,心想自己好歹也打拼了这些年,谈判与竞标都参加了不少,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间的交易也见过了,一个普通的商务谈判就把我难住了?
把妈妈送回酒店后,我踌躇满志地说:“您就在房间里等待我胜利的消息吧,记得换好战袍。”
“真的那么有自信?”她半信半疑地说。
“那当然,本帅哥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我微笑了一下,自信地拿着名片出发了,心里美滋滋地想着,今晚拿下几个大项目后就去向妈妈邀功,晚上再来个通宵大战,哈哈,人生简直不要太逍遥啊。
不一会儿我就到了酒店对面的启光大厦,这里负责承办本次企业家论坛的大部分活动。我刚到门口就被拦住了,说我们宝利公司不够级别,不许我进去。我说我们郑总有邀请函,他说你有吗,我说:“我是她的高级助理,她今天有事不方便过来,派我替她出席。”
“别说你是高级助理,就是你们总公司的总裁来了,没有邀请函也不能进去。”
我解释了半天也不行,只好闪到一边。这时正好戴娇娇在一伙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那两个高大的美女保镖跟在最后,显得很是扎眼。
戴娇娇看到我以后马上冷哼一声:“原来只是小公司的小助理,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居然学别人去打抱不平,哼,没有那么大的头,就别戴那么大的帽子。”
我不屑地把脸转到一边,没理会她。等那伙人进去后,我找到一个角落戴上头套、墨镜和假胡子,围着启光大厦转了两圈,终于逮到一个机会,跟着一群外宾混了进来。
进到大厦后我成就感爆棚,以为今晚可以一逞英才。在会议中心坐了一会后我发现自己高兴早了,这是一次真正的精英聚会,不是我以前谈判和卧底时经历的那种小party,看到戴娇娇在那里旁若无人地侃侃而谈,我觉得自己特像一个不入流的笨蛋。
不过自己已经在妈妈面前夸下海口了,只能硬着头皮硬撑。我厚着脸皮四处和人攀谈,恭恭敬敬向人递上名片,所得到的反馈都是轻蔑的眼神和冷冷的一瞥,我不住安慰着自己:没事儿,就当是募捐来了,谁也不欠你的,搭理你是赏脸,不搭理也很正常。
最后当我在走廊的垃圾桶附近发现多张自己的名片后,心里一阵难过,但马上把名片捡起来,自嘲地安慰自己:这些人真是的,不喜欢就把名片还给我呗,扔掉了多可惜,我可以把它送给有需要的人嘛。
说实话,自从大学毕业后我就没这么低三下四过,但是现在我真的愿意为妈妈牺牲尊严,如果这些人肯跟妈妈的公司合作,让我舔他们脚下的鞋也心甘情愿,可惜我真的和那些大咖是两个世界的人,这辈子注定不会有交集,我苦笑地看着他们潇洒自如地指点江山,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实在太幼稚、太天真了。
不过我在大厦里周旋了一晚上也不能算没有收获,起码弄回了一堆名片,这些精英人士我也基本混了一个脸熟,我还知道了戴娇娇身边那两个美女保镖的名字,那个梳辫子的大胸姑娘叫凤雪,短头发的翘臀姑娘叫梦晴,她们好像没有笑神经,从头到尾没露过一丝笑容,我甚至怀疑是别人欠了她们的钱。
终于熬到聚会散场,我脸上挂着僵硬的微笑走出大厦,感觉这一晚上如同炼狱一般折磨人,真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走到酒店楼下的时候,我仰头看着灯火通明的窗户犯难了,妈妈的房间还亮着灯,很明显没有睡觉,自己现在两手空空,怎么上楼面对她呢?
看来酒店先不能回去了,还是出去躲一躲吧。我一肚子愁绪地走到附近的美食一条街,一边撸串喝啤酒,一边想着待会儿怎么跟妈妈解释。甭管怎么说,先把自己弄醉了再说。一位姓罗的烤串大妈见我喝得很郁闷,不住开导我。等到喝得有七分醉意的时候,我看到旁边几个卖小吃的摊床,心里忽然生出一个主意。
这时候妈妈也正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平常都有我和孩子们制造噪音,虽然吵闹却也充实,如今剩下她孤家寡人、形单影只,反而显得孤单寂寞,她甚至有点后悔没和我一起去启光大厦了。
又过了一会,她见我还不回来,忍不住给我打了个电话,却听到手机铃声在门口响起,她疑惑地拉开门一瞧,发现我喝得醉醺醺地正坐在门口打盹。
妈妈叹了一口气:“怎么又喝成这个样子。”她蹲下身轻推了我两下,同时喊着我的名字。
我缓缓抬起头,装作意识不清的样子发了会愣,然后才呆呆地看着她,慢慢露出一脸傻笑:“您好……吃完饭了吗?”
她搀住我的胳膊说:“你到底喝了多少酒?能站得起来吗?”
“没喝多少……我还行……”我顺着她的手劲慢慢站起来,一步三晃地挪进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就不动弹了。
妈妈愣了一下,走到我面前柔声问道:“怎么样,难不难受,要不要喝点温水?”
我嘴里发出一连串叽里咕噜的混乱语言,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妈妈又问了几句,我都发出含糊其辞的回应,有点像自言自语,语速也渐渐变慢,嘴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又要睡着了。
她无奈地弯下身仔细端详着我,又围着我转了几圈,又叹息了一声,大概已经准备接受我要在这里睡觉的事实了,我正在暗自得意,她忽然踢了我一脚:“臭小子,你要装到什么时候?还不快点起来?”
我不甘心自己的演技被拆穿,嘴里嘟哝了两句,继续装醉。
妈妈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怎么,任务无法完成了,就装成喝醉的样子打算蒙混过关?”
我吧唧吧唧嘴,没有回应她,好像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好,你喜欢这个房间就在这里睡吧,我去你的房间。”说完她就去摸我的房卡。
我怕她真的要走,急忙一把握住她的手,她正中下怀地微微一笑,抬手又拍了我一下:“坏蛋,就知道你在演戏,快点起来吧,导演已经喊cut了。”
我知道瞒不过去了,笑嘻嘻地坐起身子:“您怎么知道我没喝醉?”
“你的酒量是多少我还不知道?你根本就没喝多,身上都没有多少酒味。”
“不对呀,我往身上倒酒了。”
“那有什么用?我一靠近你就知道喝没喝醉。”
“好吧,还是您厉害,现在不翘尾巴都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为什么装醉?任务没完成吧?”她坐到床边看着我,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
“怎么会呢?走之前不是说了要得胜而归吗?”我一面嘴硬地辩解,一面瞪大了眼睛扫视着眼前傲人的身躯。
此时的妈妈穿了一套藕粉色的睡衣,外袍上的腰带轻轻系着,里面是一件短款的半透明的吊带裙,饱满的乳峰急不可待地撑起半球罩杯,下摆的蕾丝花边覆盖在玉腿上更显出白皙的肌肤,向上浮动的衣摆几乎盖不住翘起的美臀,更加驱动我的欲望,我体内的小火苗又蠢蠢欲动起来。
她看到我灼人的眼神便知道我淫念又起,轻轻拍了我一下说:“又在胡思乱想了?放规矩些。你的胜利成果在哪里?”
我不等她把玉手拿开,急忙一把握住:“就在地上的那个文件袋里。”
“好,我去看一下。”
“别别别,”我急忙拉住她的身子,“先做爱吧,等做完了再看胜利成果也来得及。”
“不行,万一你骗我呢?”
“怎么会呢?我就是骗谁也不会骗您呀。”
“你骗我骗得还少吗?”
我怕她总惦记看文件袋里的文件,连忙换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妈妈,您今天这件睡衣好漂亮,是什么时候买的?怎么总见您换不同的款式?”
她嘴角绽出一丝笑意:“这是特别为你凯旋归来而准备的,喜欢吗?”
“非常喜欢,简直爱得透心透肺、魂牵梦萦,希望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永远都跟您在一起。”
我怀疑妈妈察觉到了什么危机,最近总在我面前打扮成最好看的样子,大概是要保持长久的新鲜感和神秘感。其实她什么都不做就足够了,她永远是我心里最美最圣洁的女神,只要她不赶我走就是最大的恩赐。
“你呀,就会灌蜜水哄人。”她抿嘴笑着说。
“妈妈,我好爱您,咱们开始吧。”我把身子往前一探就要抱她。
“开始什么?”她急忙一闪,避开了我这一扑。
“我刚才光喝酒了,现在有点饿,想吃奶。”我笑着又靠近她,一双带钩的眼睛只管盯着那高耸的胸部。
“冰箱里有纯牛奶,你可以去喝。”
“不,我想喝人奶。”
“那可不行,我要先检查一下你的文件。”她看穿了我的心思,轻巧地躲开张开的魔掌,一闪身飘到门口,捡起了地上那个文件袋。
坏了,这下要穿帮了,我慌慌张张地从床上弹起来,想要去夺那个文件袋,她快速把东西放在身后,严肃地看着我:“你要干什么?”
“咱们先办正事吧,看文件着什么急呢?”
“你还想哄我吗?到底搞了什么鬼?为什么不让我看里面的文件?里面藏着什么猫腻?”我越是拼命阻拦,越是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我知道瞒不过去了,只好坦白说:“只签了三个项目,怕您看不上眼,想等一会再拿出来。”
“一晚上签了三个项目?已经不少了,看来你还挺能干的。”她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打开文件袋把里面的几份文件拿了出来。
看着她拿出文件,我自知今晚的打炮十有八九没戏了,乖乖地站在一边等着她发问。
妈妈先拿出第一份项目书,翻阅了几页后问我:“这个‘果缤纷’餐饮连锁是什么公司,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是一家新兴的果汁饮料企业,很有发展前景。”我顺嘴胡诌道。
“他们在全国有多少家连锁店?”
“在本市就有几百家。”
“什么?规模这么大吗?那全国得有多少家呀?”她非常吃惊。
“嗯……反正规模不小。”我不安地看着她。
“能带我去他们的一家连锁店看看吗?”
“这个……不太方便,他们的地址不固定。”
“地址不固定?什么意思?”
“他们一般是哪里热闹就去哪里,有时还要钻胡同避开城管……”
“你说的不会是那种流动售卖车吧?”她疑惑地看着我。
“对呀,您真是厉害,一猜就中。”
“厉害你个头,凌小东,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拿这种卖奶茶果汁的小吃摊来糊弄我?”她气得用文件打了一下我的脑袋。
“妈妈,很多生意都是由小做大的,对不对?我们不能小看流动售卖车上蕴藏的巨大商机,也许这就是做大做强的第一步,是吧?”我抱着头说。
她控制住自己又要打我的冲动,想了一下问道:“你跟他们是怎么合作的?”
“他们答应在车体上印上宝利公司的宣传广告,咱们负责帮他们推广果汁饮料。”
“要是全市的流动售卖车都替咱们公司做宣传的话,那样的规模还是挺可观的……”妈妈似乎有些心动了,一边若有所思,一边自言自语着。
“不,您说错了,我只谈妥了一个流动售卖车,其他的还没有搞定。”
“你不是说他们是连锁公司吗?”
“连锁公司是那个小贩自己起的名字,目前只有一家……不过以后肯定会发展壮大的。”
妈妈的丹凤眼睁得大大的,举起文件又连打了我好几下:“你这个大骗子,我就猜到你憋了一肚子坏水。说了这半天,没有一句靠谱的。”
“母上大人,饶命呀。”
她把打烂的文件扔到地上,又拿出另一份项目书说:“下一个小商贩是卖什么的?”
“下一个合作公司是‘黄金砖’超级美食连锁,他们的规模也不小。”我振振有词地说。
“说人话。”
“他们主要经营的是一种发酵后的豆腐炸制而成的美味食品。”
“就是臭豆腐呗。”她冷冷道。
“不,有时也炸薯条、炸鸡柳……”
“这就是你找的大项目?”她又把手举了起来。
我抱着头说:“别打,别打。”
“哼,你还真有办法,居然拿炸臭豆腐的敷衍我。”
“您别生气,我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急病乱投医。”
“那也不能找庸医啊。”
“我觉得他们也算是企业,只是还处于萌芽阶段。”
“你跟他们怎么谈的合作?也是在车体上印咱们公司的广告吗?”
“不光是在车体上,在食品袋上也可以印。”
“这样我们公司以后就可以像臭豆腐一样臭遍街了,是吗?”她讽刺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开知名度,还管什么香的臭的呢?”
“去你的,满嘴胡言乱语,”妈妈边说边拿出最后一份文件,“第三个合作的是卖鱼丸还是卖肠粉的?”
“都不是,第三个项目不是合作,而是收购。”
“收购?你还有能力收购公司?他们到底是卖什么的?快说!”
“第三家公司的来头可大了,他们的生意遍布全国,推出的食品深受人们的喜爱,号称‘平民版的披萨’。”
“平民版的披萨?是卖馅饼的吗?”
“不是。”
妈妈翻到最后一页愣了一下,接着又问:“为什么没有签名,只按了一个手印?”
我支支吾吾地说:“公司的代表不认识字。”
“这是什么公司呀,派出的代表居然是文盲?”
“这是一家平民企业,讲究的就是接地气。”
“胡说!他们公司没有认字的人吗?”
“没有了,公司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能成立公司吗?凌小东,你还敢耍我是不是?快说,这个人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说了您不许生气。”
“你说吧。”她的拳头悄悄握紧了,约摸着又要打人。
我慢慢往后退了两步:“她是……卖煎饼果子的。”
“混蛋,就知道你没憋着好屁!”她果然抬手就要打我。
我急忙闪开:“不管怎么说,那位大妈答应了到另一个城市去发展,不就相当于被我收购了吗?”
“她会心甘情愿跟你走吗?”
“她儿子在那个城市上班,她早就想去了。”
“你真是满嘴胡吣,这是哪门子的收购?还有,煎饼果子和披萨长得一样吗?居然说它是什么‘平民版的披萨’。”
“我的意思是,煎饼果子在国内很受欢迎,就像披萨在国外的地位一样。”
她冷声道:“你觉得这么逗闷子很有趣吗?”
“妈妈,您消消气,再给我几天机会,我一定帮您谈成一个大项目。”我抱歉地说。
“我可不敢相信你了,你的嘴里没一句实话。”
“我真的在为公司做事。”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在窗户这儿都看到了,你从对面的大厦出来就奔着美食一条街去了,在那儿吃喝完以后,就拿这些卖奶茶、臭豆腐、煎饼果子的小商贩骗我?”
“嘻嘻,别生气,就当是开玩笑好了。”
“都这个时候了,谁还有心情跟你开玩笑?”
“现在生活节奏这么快,人的压力都很大,适当说笑一下有助于缓解紧张的神经。”
“听你胡说八道一番就能缓解压力吗?”
“当然,光说笑是不够的,还应该吟吟诗、打打炮,这样才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
妈妈又发出一声叹息:“你可真能胡说八道,没理也能讲出三分理来。”
“好了,咱们也说笑完了,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办什么正事?”
“上床做爱呀。”
“得了吧你,都喝成这样了还胡思乱想?快点回房间休息吧。”
“您看我来都来了,为什么还撵我回去呢,就让我在这儿睡吧。”我恳求道。
“不行,你今晚一直在骗我,必须回去反省错误。”她面色不悦地看着我。
“其实我今天也做了不少事情,只是缺少一个突破性的成果,所谓无功也有劳,能不能给点奖励?”我实在舍不得走。
“你都做什么事情了?整天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扑,我怀疑你去启光大厦也是鬼混去了。”
“妈妈,您听我解释,我的确是跟那些公司的老总努力沟通了,但是没人理我,我怕回来交不了差,只好去美食一条街寻找一下商机。我一晚上都在努力工作,真的没有鬼混。”
“好了,别解释了,我累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妈妈——”我晃着她的肩膀央求说。
“别闹了,快点走吧。”她指着门口不容分辩地说。
她的口气很坚决,看来刚才这个玩笑开得过头了,唉,我也真蠢,本来想消除一下母子之间的隔阂,结果却弄巧成拙,现在反而变得更尴尬了。
我一步三叹地走向门口,摸到门把手的时候心有不甘地回过头,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她婀娜俏丽的身姿,禁不住小声嘀咕道:“真是没天理,老公不能跟老婆住在一起,大晚上的要被撵到别的房间去。”
“你说什么?”她高声质问道。
“什么也没说。”我乖乖地走出去并随手带上了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我情绪低落地呆坐了一会才去洗澡,一边洗一边回想着今天乱糟糟的经历。不怪妈妈对我不满,今天四处撒网的策略确实有问题,看起来场面好像很热闹,其实大多是无用功,明天应该换一下思路了。
从卫生间出来后我倒了杯水,喝到一半的时候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瞧可把我高兴坏了,原来是妈妈来了,她穿着正式的裙装,手里还拎着一个餐盒。
我高兴地上前就要抱她,她嗔怪地说:“别毛手毛脚的,当心把餐盒打翻了。”
“您怎么知道我饿了?”
“我还不了解你?喝完酒以后肚子就不舒服,到处想找吃的。房间里正好有方便面,我给你煮了两袋,赶快趁热吃吧。”
“谢谢妈妈,您真是太体贴了,”我感动地把餐盒接过来,“要不咱们一起吃呀?”
“不,太晚了,我不想吃东西,你自己慢慢吃吧。”她说得像是要告别,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急忙拉住她的手,把她往房间里领:“先别走,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陪我说会儿话吧。”
“你又想说什么?”她半推半就地跟我走了进来。
“嘻嘻,等我吃完面再跟您说。”
“我坐在这儿会增加你的食欲吗?”她撩了一下耳边的秀发,在我身边坐下了。
“对呀,秀色可餐嘛,有您在这儿我就觉得胃口大开,整间屋子也变得有光彩了。”
“没正形,天天油嘴滑舌的。”她好看的凤目白了我一眼,美目流转间风姿盎然,让人看上一眼就浑身酥麻。
我一边握紧她的荑手,一边大口吃着热气腾腾的面条,嘴里不住赞叹着:“真香,真好吃。”
“方便面没什么营养,以后还是少吃一些吧。”她慈爱地看着我贪婪吃面的样子。
“遵命,母上大人。”喝完酒以后吃上一碗热汤面真舒服,我感觉胃暖了许多,浑身也洋溢着甜蜜的感觉。
看着我把最后一口汤也喝光,她问我:“现在可以把我的手松开了吗?”
“不,我一松开您就该走了。”
“你干什么呀,想把我绑在这里吗?”
“也不是,只想让您再坐得久一点。”
妈妈摇摇头,任凭我拉住她的手,良久后才问道:“今晚你是怎么跟那些老总谈合作的?能再跟我说一下吗?”
“好呀,没问题。”我拿出一堆名片,把自己在启光大厦的经历说了一遍。
她听我说完以后,似乎有点感动,过了一会才说:“原来你真的跟他们见面了,我还以为你又去泡妞了。”
“唉,我是犯了错误的人,立功赎罪还来不及呢,哪有心情去鬼混。”
“虽然你没谈成项目,但也不能说没有收获,起码给他们留下一个初步的印象了。”
“我觉得一点印象都没留下,他们可能完全把我当成空气了。”
“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没准儿过一阵就会有人来找你了。”
“说实话,这回我终于见到真正的大咖了,确实不是一般人,我跟他们之间的差距大得简直无法想象。”
“差距有那么大吗?”
“确实很大,我现在知道自己不是上流社会的了,以后也不会幻想攀高枝,还是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阶层待着吧。”
“你能领悟到这一层说明你进步了。”
“我没想到那些人的话题会那么高大上,我都插不进嘴,嗯,该怎么形容呢,那些大咖的吐纳之间充满了对全人类的思考与探索,连放个屁都充满了哲学的味道。”我自愧不如地说道。
“再过几天你就知道了,这里面也不全是精英。”
“就算不是精英也比我高一大块。妈妈,他们说的话题也只有您才接得上茬。”
“算了,别想那些了。明天我要参加几个活动,你跟我一起去吧。”
“太好了,就等着您的召唤呢。”
她站起身抖了一下裙子:“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今晚就留在这里不好吗?”我痴恋地握住她白玉般的藕臂。
“之前不是说好了嘛,你是我的助理,咱俩住在一起会惹人闲话的。”
“可是我下边硬硬的怎么办?”我苦着脸一把拉下裤子,露出胡萝卜一样直挺挺的大肉棒。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到我的阳具,妈妈的脸上还是飞起一片红霞:“你干什么呀,丢不丢人?”
“在自己的老婆面前展示武器,有什么好丢人的?”
“你怎么还在想这些事?折腾了一晚上不累吗?”
“我不累,一点儿都不累,今天忙活了一天,等的就是这一刻。”我满怀希望地看着她。
“还是别这样了,我真的没心情,过几天吧。”她不等我回答就走向门口。
“妈妈……”我恋恋不舍地又喊了一句。
“乖,听话,早点休息,把精神养好,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她转身对我嫣然一笑,便如鲜花盛开一般,瞬间就把我的魂勾走了。
看着她仙女一般的丽颜,我忍不住痴痴地说:“您把我勾引完了就走了,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犯罪啊。”
“快点去睡觉,那样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我能再说一句话吗?”
“你说吧。”
“平时您总说我一翘尾巴就知道要干什么,现在我一翘鸡巴,您是不是也能猜到我想做什么?”
她又羞又恼地瞪了我一眼,低声说了句“臭流氓”,拉开门就走了。 ------------------------------------- (21.9)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给妈妈送早餐,她开门以后皱了一下眉:“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来而不往非礼也,昨晚您给我送的温馨面条,今早我给您送来了爱心早餐。”
“你真是很执着,进来吧。”她转身往房间里面走,从后面看去,纤细的腰身如风摆杨柳般柔软飘逸。
我一面把餐盒放在桌子上,一面对她说:“这些早餐虽然不是我做的,但真的很有营养,会让您一天都保持最好的状态。”
“好了,知道了。”她叠好被,去卫生间洗漱。
当我们一起坐下来吃早餐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妈妈说:“我托人给你办了一个临时的入门证,你可以跟我参加大部分的活动了。”
“太好了。”
“今天你看我的眼色行事就行,不要多说话。”
“好的。要是有人跟我搭讪呢?”
“你正常回答就可以了,小心他们话里的陷阱,一句瓷实话也别撂。”
“OK。”
饭后还有一些时间,在我的提议下两个人一起去附近的公园逛了一下。清早的空气果然很新鲜,附近不时有晨练的人经过。
因为有孩子们的牵系,我和妈妈已经很久没有早起锻炼了,听着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我的心情非常愉悦,大踏步地走在石板路上。妈妈穿着一身休闲的便装跟在后面,宽松的衣服依然掩藏不住纤细的腰身和圆翘的美臀。真是的,她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走到一个小亭子的时候她说要坐下歇会儿,我就贴住她紧紧坐着,轻轻揽住她的腰身。
她拍了一下我的手:“别这样。”
我笑了笑,把手放开了。
亭子的周围有一大片开阔地,很多晨练的人在此聚集,还有一些在三三两两地说话。不知谁在播放音乐,一阵袅袅绕绕的歌声传到了妈妈耳边,她忽然身子一正:“你听,这是什么歌曲?”
我凝神听了一会说:“没听过这首歌,只知道是女人唱的。”
她又听了一会,很有把握地说:“我听出来了,这是左安安的《你恋爱的样子很中国》。”
我摇摇头:“歌曲和歌手的名字都没听过。”
“她的父亲叫左宏元,是很有名的音乐人,那首《千年等一回》就是他写的。”
“《千年等一回》?我知道,是那部关于白娘子的电视剧的主题曲吧?”
“是的。”
“您说的这些歌曲好早呀,我都不知道。”
“当然了,这是我上初中的时候听的。”
“怪不得呢,原来这首歌承载着您读书时的美好回忆。”
“是啊,一听到这首歌就想起上学时的日子了。”她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对了,我想问一下,”她的笑容忽然引起了我的妒忌,“您这么漂亮,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人追您?”
“对啊,从小学、中学到大学,一直都有人追我,同班级的、跨专业的、不同学校的……非常非常多。”
“您就没从那些追求者里选一个帅哥或是富二代吗?”
“没有,我当时只想着学习了,根本就没考虑谈恋爱的事,而且追求者太多,每天围着我转,弄得我很烦,一见到他们就想躲得远远的。”
我一拍凳子说:“您为什么不叫我去帮忙?我肯定会把那些登徒子打跑的。”
她捶了一下我的大腿:“去你的,那时你在哪儿?”
“对了,那时还没有我。唉,我真恨不得早生几年,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追您了。”
“你要是早生几年,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了。”
“郑总,”我靠近她小声说,“如果我是别人家的孩子,还有机会追到您吗?”
她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没有,一点机会都没有。”
“可是您后来还是喜欢我了呀。”
“谁让你投奔我而来呢,你前世一定是我的魔障,只有你才能让我无计可施、无可奈何、无处可逃。”
“哇,您好有才,连续用了三个‘无’字开头的成语。”
“‘无处可逃’好像不是成语。”
“我知道,是一本关于母子的小说,写得很棒的。”
妈妈看着远处淡淡地说:“有些事情一旦缠上了,就永远都躲不过,既然躲不过,那就面对好了,反正人生苦短,以后我也不想再做后悔的事。”
我悄悄握住她的手:“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迈出了第一步,就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接着说:“既然已经孕育了三个小天使,就要坚定不移地生下去,再生三个、六个、九个……”
她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你还上瘾了是不是?养那么多孩子干什么?”
“嘻嘻,我就喜欢跟孩子们在一起。”
这时一对穿着太极训练服的大妈从小亭子前经过,她们用欣赏、赞许的眼光看了我俩好久,直到我们被看得也回看她们时,两位大妈才一步三回头地向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议论着。
“好般配的一对年轻人,女的漂亮,男的英俊。”一个大妈说。
“可不嘛,现在很少能看到这么养眼的情侣了。”另一个大妈附和道。
“就是那个美女看起来成熟了一些,小伙子是真年轻啊。”
“嘘,小点声,别让人家听见。”
我和妈妈都听到了她们的对白,妈妈气得咬了咬嘴唇,没有言声儿,我悄声对她说:“这两位大妈真是好眼力,一下就看出咱俩是年轻人了。”
“你美坏了是吧?她还说我比你成熟呢,你怎么不说话?”
“人家说的是事实,我怎么反驳?”我坏笑道。
“你还来劲了是吧?”她伸手拧了我一把,“那些人都说我是老牛吃嫩草,我的脸都丢光了。”
“您哪里像老牛了?分明就是一头年轻漂亮的小母牛。”
“去你的,别想拿好话哄我。”她的情绪明显有点低落,把我的手也甩开了。
我赶忙又拉住她的手:“您先别着急,听我解释呀。记得几年前在北京的一个公园里,有人说咱俩是姐弟恋,说咱们的年龄差了好多,还说您是富婆,有印象吗?”
“当然记得了,怎么了?”
“当时别人说咱们年龄差得多,现在却说您更成熟了,您听出这里面的区别了吗?”
“有什么区别?”
“当时我还在念大学,显得有点稚嫩,所以有人说咱们是姐弟恋;现在我结婚成家了,更高大强壮了,而您还是冻龄一般没有变化,咱俩站在一起时年龄已经很接近了;等再过几年我变得更成熟了,就该有人说您是我的小妹妹了;到了咱俩七老八十的时候,就更看不出年龄的差别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你这张嘴是真能忽悠,我不跟你说了。”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看得出来心情好了不少。
“咱们走吧。”我站起来说。
“你不觉得刚才那首歌挺好听吗?”她也站了起来。
“哪首歌?《你恋爱的样子很中国》吗?”
“对呀。”
“这歌节奏有点慢,而且老点儿,我还是比较喜欢旋律明快的歌曲。”
“我觉得这首歌的歌词写得挺好,柔情中带着少许幽怨,不过分明又处于热恋之中,听起来很舒服,不像是那时的其他歌曲,动不动就是失恋啊,分手啊,变心啊,一个比一个凄惨。”
“有时候悲伤的主题更能打动人心。”
“生活中不开心的事已经够多的了,我不想在听歌的时候还心情压抑。”妈妈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您的领悟还挺独到的。”我笑了一下。
“后来这首歌还作为配乐出现在电视剧《青青河边草》里,听起来也好有感觉。”
“您上学的时候不是忙着学习吗,怎么还有时间听歌和追剧?”
“也不能一天到晚地学呀,总有休息和放松的时候。”她迈步向前走去。
“所以您就听了很多情情爱爱的歌曲?为什么不听一些积极向上的曲目?”我亦步亦趋地走在后面。
“因为那些爱情歌曲都好听呀。我们当时还有歌本哩,就是把自己喜欢的歌词抄在上面。”
“您的歌本里有没有这句:日日思君不见君……”
“你看你,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她转头不理我了,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我笑了一下,像一条小奶狗一样乖乖地跟在她身后。
回到酒店后已是上午七点多,我们换好衣服就去参加企业家论坛的开幕式。妈妈穿的还是最经典的灰色职场西装套裙,下身配上肉色丝袜和细跟尖头高跟鞋,显示出成熟女性特有的性感魅力。
大会开始后,首先是主席致开幕辞,之后由各路大佬轮流上台发言,我听了一会他们的高谈阔论就昏昏欲睡,妈妈怕我睡着了打呼噜,让我出去溜达一会。
来到会场外我感觉精神多了,顺便给依依打了个电话,她已经出差回来了,正在家里看网剧。我问她为什么不去上班,她说今天休息,明天才去。
我说:“出去逛逛街吧,别总窝在家里。”
依依突然神秘地说:“我有一个重大的发现,你想知道吗?”
“什么重大发现?你喜欢的包包又推出新款了吗?”
“我发现我妈妈有情况。”
“什么情况?”
“她……有男人了。”
我听了身体一哆嗦,声音却没有任何变化:“真的吗?你是怎么发现的?”
“她最近报了一个烹饪学习班,每天早出晚归地练习做菜,而且越来越讲究穿衣打扮,天天做美容和护肤,妆画得比以前更浓了,还有,她的衣柜里增加了好多丁字裤和丝袜,都是以前没有的……”
“那只能说明她越来越爱美了,也不能表示她有男人了呀。”
“她就是有男人了,你不晓得吧,有一天我跟她打电话的时候听到她做爱了,她还骗我说在屋子里练习快步走。”
我听了心里暗暗叫苦:“你怎么听出来的?她是不是在看小黄片呀?”
“你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姑娘吗?她根本就不是在看片,我不但听到‘啪啪啪’的声音,还听到了她的喘息声,那种声音……反正一听就是在做爱。”
“你知道跟她交往的男人是谁吗?”
“不知道。”
“会不会是你爸爸?”
“才不会呢。”
“你怎么知道不是?”
“我问过我爸爸了,他说我妈妈根本就不想跟他复婚,对他的态度也很冷淡,而且我妈妈还当着他的面亲口承认有男朋友了。”
“哦,这么看来咱妈的男朋友不是你爸爸了。”
“唉,我真的很希望跟她在床上的那个男人是我爸爸,可惜不是。”
“这件事你跟咱妈说了吗?”
“当然不能说了,我现在只跟你说过。”
“好,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千万不要再跟别人说了。”
跟依依结束通话之后,我正想着要不要跟蓉阿姨知会一声,她的电话已经打进来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她一开始的声音还是很镇静的,几乎听不出什么波澜,我们客套性地寒暄几句后,她大略地问了一下我这边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一下局里的近况。
接下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会,还是我先开了口:“您说话方便吗?”
“方便,你说吧。”
“这次出差我走得挺急的,局里的工作麻烦您了。”
“干嘛那么客气?”
“这里的土特产很有特色,外面买不到的,您想要什么?”
“随便,你看着买吧。”
“好的。”
又过了一会儿,蓉阿姨冷静地对我说:“依依好像知道咱们的事了。”
我反问道:“您怎么发现的?”
“她去见老陆了,还翻了我的柜子,发现我换了新床。”
“你们俩谈这件事了吗?”
“没有。”
“您把重要的证据先收一收吧,当心让她发现更多的线索。”
“我已经都收起来了。”
“咱们以后务必谨慎小心,不能再露马脚了。”
她从我平静的语气里听出来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马上问道:“依依是不是都跟你说了?”
“是的,她说了。”我如实答道。
“她怎么说的?”
“她说您有男朋友了。”
“你怎么回答的?”
“我告诉她保守秘密,千万不要乱说。”
“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蓉阿姨问道。
“我想咱们还是低调一下,避避风头,不能再惹起她的怀疑了。”我不安地说。
“就这些吗?那你该怎么对我呢?”
“您放心,我一定会负责的。”
“你这几天都干什么了?”她又问。
我不方便透露妈妈的行踪,只好拣一些不重要的事说给她听,她似乎没听够,还在拐弯抹角地问我都做了哪些事,我终于明白她想问什么了,干脆单刀直入地说:“我做的最主要的事就是——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电话那头的她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害羞,过了一阵才说:“你说话也太直白了,难道就不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吗?”
我心说:要不是您一直在问我,我才不会说这么肉麻的话,好嘛,现在倒成了我的错了。
本来之前我只是垂涎蓉阿姨的肉体,但是没想到她在感情上真的是一根筋,居然开始学做菜,还说什么要做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主妇,简直要把我吓尿裤子了,如果让妈妈知道我勾引了她最好的闺蜜,非得把我人道毁灭不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话虽这样讲,可她到底是依依的妈妈,又是我的顶头上司,无论如何都不能激怒她,必须说一些让她开心的话。
想到这儿,我继续对她展开甜蜜攻势:“为了表达对您的思念,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您就给句痛快话吧:有没有想我?”
电话那头又没动静了,过了好久才传来一声轻轻的“嗯”。
“看,您也想我了吧,这就叫两情相悦,咱们应该说一些更热烈的情话,使这朵感情之花盛开得更灿烂,对不对?”
“凌小东,你也太吓人了,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她反倒惶恐起来。
“我不管,我就是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也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既然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地表达出来。”
“你都在胡说什么呢,收敛一下吧。”
对于现在的局面来说,逃避是没有用的,最好的自保方式就是不要脸,一定要不断地对她说肉麻的情话,说得她不够意思再问我了,这事儿才算告一段落。
于是我继续恬不知耻地说:“要不您搬来跟我和依依同住吧,这样热闹一些。”
“现在住得还不够近吗?只隔了一个单元而已。”
“那不行,没有住在一个房子里方便,再说我还要定期给您做‘治疗’呢。”
“你怎么还提‘治疗’那件事?”
“哎哟我的娘呀,就数这件事最重要了,以后能不能化险为夷就全靠它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根本就没喝酒,我的脑子清醒着呢。”
“我看你说的全是醉话。”
“怎么了,难道您不想跟我们俩住在一起吗?”
“不行,我不能再跟你聊了,我警告你,咱俩之间的事不许在依依面前透露半个字,否则有你好瞧的。”她慌不迭地准备撤退了。
“怎么您要挂电话吗,别介,聊得正开心呢,再唠一会儿吧。”我装作死缠烂打的样子。
蓉阿姨更不敢再纠缠下去了,又说了几句话就匆匆挂断了电话。谢天谢地,终于用这招“以进为退”逼得她主动闪人了,我一边暗自庆幸,一边擦着头上的汗。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哟哟,小助理挺忙的,居然在这儿追女人,你下一步打算傍哪个老总?”
回头一瞧,真是冤家路窄,跟我说话的居然是那位不可一世的总裁戴娇娇,不知道她为什么也溜出了会场。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她在后面大声叫道:“喂,你泡妞的话说得好肉麻呀,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有空能不能教教我?”
我平静地看着她说:“您客气了,我就是个屌丝,什么都不会,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为什么这么谦虚呀?是不好意思了吗?”
“我真的帮不了您,不过您回身瞧瞧,您的真命天子在那边呢。”
戴娇娇转身一看,脸色真的变了,因为那位讨债的姜爷爷又来了。看到他们“喜相逢”的场面真让人感动,我慢悠悠地坐到椅子上,开始欣赏这出要账的好戏。
姜爷爷颤巍巍地从包里拿出几张纸对戴娇娇诉说着什么,戴娇娇面色阴沉地跟他解释了一会,他不住摇着头,似乎对戴娇娇的言辞很不满意。
两个人又理论了一会,好像还是没达成一致,戴娇娇不耐烦地站起身要走,姜爷爷着急地上去拉她的衣服,结果就听“呲拉”一声,不小心给拽了一个口子,这下戴娇娇不干了,反拉住姜爷爷让赔她的名贵连衣裙。
就在两人纠缠的当口,工作人员和戴娇娇的助理都赶了过来,却没看到她的那两个美女保镖。在问清事情的缘由后,戴娇娇和姜爷爷都被带走了,两个人离开的时候,一个昂首挺胸,一个满脸悲愤,果然欠钱的是大爷,有钱人就是豪横啊!
我看了一会儿热闹之后,顺便到门口瞧了一眼,外面的人更多,好像也是讨债的,但是都被戴娇娇的保镖和保安拦在外边了。
妈妈散会后走出会场,问我都干什么了,我说忙着看戏了,而且还挺精彩的。她看了一眼窗外混乱的人群,马上猜到又有讨账的来了,我幸灾乐祸地说:“讨债能讨到企业家论坛也真是没谁了,您看外面来了这么多人,纯粹是给大会组委会上眼药来了。”
妈妈说:“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些要债的一定是有人指使来的。”她警告我不要跟那些人掺和到一起。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大会给我们安排的是自助餐,我和妈妈盛好了饭菜之后,端着餐盘来到一张桌子边坐下。那里已经坐了一位男士,他抬起头和我们一照面,大家都愣住了,这人就是昨晚在招待酒会上遇见的那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
那人和妈妈对视了几秒后,不约而同地点头微笑了一下,妈妈主动伸出手来:“你好,好久不见了。”
那人赶忙也伸出手跟妈妈握了一下:“是呀,好多年没见了。”
没想到妈妈竟然认识那个人,昨天还装作不认识,看来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心里有点不愉快,但还是克制住自己,也伸出手跟那人握手致意。怪事儿,我看这个男人也觉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那人跟妈妈聊了几句后,站起身说:“你们先坐着,我过去一下。”然后向食品区的方向走去。
这个男人一走我马上问妈妈:“他是谁?昨天您不是说没想起来吗?”
她小声对我说:“我怕说认识他,你就会去找他的麻烦。”
“真是奇怪,您心里没鬼的话为什么会心虚?”我不满地说。
“你现在把所有接近我的男人都视为洪水猛兽,我也是不想你再生事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哼,其实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想起来了,对不对?他到底是谁?”
妈妈摇摇头:“亏你还当过警察,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健忘。难道你真的忘了?你还捉弄过他呢。”
“不会吧,他年纪跟您差不多,长得也不讨厌,肯定是您的客户、同事或老同学,我怎么会捉弄他?”
“你还记得我离婚以后差点结了一次婚吗?”她微笑着提醒道。
我的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哎呀,我想起来了,他是那个税务局副局长,叫……”
“叫陈力。”妈妈直接说破了。
“对对对,叫陈力,您的记忆力真好,简直是过目不忘啊。”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吧?要是记不住客户的名字不就失职了?”
“可是我昨天真的没想起来他是谁。”
“你恐怕是选择性遗忘吧?那次在家里吃饭,你还跟他比吃辣椒酱,弄得他肚子痛了好几天。”妈妈掩嘴笑道。
“告诉您吧,我那时就像一条发情的小公狗,谁敢打您的主意我就咬谁。”
“后来要不是你搅局,可能我就跟他登记了。”她禁不住想起了那几天跟我在床上的激烈战斗。
正好我也想到了这一节,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那次真的好惊险,幸亏我战斗力爆棚,否则您就要嫁作他人妇了。”
妈妈的脸微微一红:“就你的坏主意最多。”
“后来你们没再见面吧?”
“还见什么面?我被你害得脸都丢尽了。”她怨恨地剜了我一眼。
“这次您会跟他的公司谈合作吗?”
她坚定地摆摆手:“不,肯定不会。”
“您怕旧情复燃是吗?”我调笑道。
“去你的,我跟他哪有什么情?”
“可您当时还铁了心要跟他登记?”
“我为什么那么做你还不知道吗?”
“嘿嘿。”我干笑了两声,没有再说话。
“他干什么去了?”妈妈回头看了一眼。
“要不咱们换一张桌子坐着吧,免得你们俩见面觉得尴尬。”我提议道。
“嗐,我有什么尴尬的。这时不能再换桌子了,那样不礼貌。”
又过了几分钟,陈力领着一个厨师过来了,那人推着一个上菜车,上面放着很多海鲜、肉、菜和两瓶价值不菲的红酒。
妈妈急忙站了起来:“陈总,您太客气了。”
“没事儿,没事儿,咱们这也算他乡遇故知,正好小酌一杯。”陈力赶紧摆手让她坐下来。
大家都坐定后,厨师在离我们不远处开始煎牛排和海鲜。
随着美食陆续煎好,我分别端到陈力和妈妈的面前,并给他们倒酒。
在聊天的过程中得知,陈力现在已经不在税务局了,自己开了一家公司,这次来参会也是应邀而来。
两个人都对多年前登记未成的事避而不谈,陈力有时很含蓄地看一眼妈妈,心里大概在想:那天明明说好了去办手续,你却和别的男人在床上,还在手机里让我听直播,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要拒绝我可以直接说嘛,何必用这种方式?
妈妈也尴尬地看了看他,心里默默回应道:对不起,那天的事也非出自我的本意,如果给你造成了什么伤害,请原谅我。
看到菜基本齐了,陈力刚把杯举起来,一位穿着职业装的中年女性忽然走到我们桌边喊了一声“老陈”。陈力诧异地看着她说:“老婆,你怎么来了?”
“下午的活动取消了,我就回来了。”那位女性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妈妈。
陈力急忙把妈妈和我介绍给她,她礼貌地跟我们打着招呼。
见到她的打扮以后我和妈妈都是一愣,这位陈夫人的穿着跟妈妈一模一样,也是西装套裙、肉色丝袜、尖头高跟鞋,就连盘起的头发都是一样的盘法,可以说她简直就是一个低配版的妈妈,只是腰比妈妈粗,气质也比妈妈差了一截。
见到这一幕我和妈妈心里都有点明白了,这位陈总八成是按照妈妈的样子给她夫人打扮的,看来他对妈妈还是念念不忘。
那位陈夫人也很精明,她看到妈妈和自己相似的衣着以后似乎猜到了什么,脸色有点不悦,但还勉强跟我们说笑着。她应该察觉到妈妈和她老公见过面,没准儿还交往过,所以她潜意识里先对妈妈有了一丝防备,甚至还有了点敌意。
陈力似乎忌惮他夫人的存在,说话开始注意分寸,显得异常小心,全无了刚才的潇洒与健谈,空气变得沉闷起来,反而要靠妈妈来带动气氛。
我看一眼妈妈,再看一眼陈夫人,感觉两个人极度相似,好像一对双胞胎。而从妈妈这个角度来看,仿佛她在照镜子,只不过照的是哈哈镜。
陈力几次见了妈妈欲言又止,我猜他肯定在想:要是当初咱们结婚了该有多好啊,我何必找现在这个老婆,她比你可差远了。
到了吃牛排的时候,陈夫人忽然对陈力说:“你怎么不抹辣椒酱了?平时不是最喜欢吃辣的吗?”说完把大量的魔鬼辣椒酱涂抹在她老公面前的牛排上。
妈妈大概想起了那次我和陈力比拼吃辣椒酱的场面,她戏谑地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牛排,似乎在暗示我迎头赶上,配合一下陈总。我心说算了吧,上次只是为了拆散他和妈妈才布下辣酱阵,我和这位陈总根本没有什么个人恩怨,他老婆又在现场,何必跟着凑热闹。
不过陈力吃辣椒酱的水平的确有了很大提高,简直像吃番茄酱一样容易。更可怕的是他的夫人,眼中仿佛带着杀气,不停地往牛排上抹酱料,恨不得把整罐辣椒酱都倒进老公的嘴里,我和妈妈看着都觉得呛得慌。我觉得他不像是在吃煎牛排,倒像是吃牛肉辣椒酱。
陈总越战越勇,不但大口吃着牛排,还不时微笑着看向妈妈,似乎在说:你瞧,我现在能吃魔鬼辣椒酱了,多辣都不怕。
终于吃完了这顿饭,最后陈力像《东成西就》里的欧阳锋一样,顶着两条香肠嘴和夫人离开了餐厅。
我同情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转而对妈妈说:“女人报复起来真是凶狠,陈总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吃煎牛排了。”
“你的意思是我也凶狠吗?”她马上问道。
“不,您这次仁慈多了,没有往我的牛排上挤辣椒酱。”
“你吃完了吗?咱们出去走走吧。”
“好的。”
来到酒店后面的小花园里,看着绿树成荫的甬道,我忍不住又问妈妈:“那次要不是我阻拦,您是不是就真的跟他登记了?”
“可能是的。”她坦率地说。
“您知道吗,我当时非常的伤心,都不想再活下去了。”
“那段时间我被你缠得实在没办法了,只能那么做。”
“您不后悔吗?跟一个根本没感情的人去登记结婚?”我追问道。
“我以为感情在婚后是可以培养起来的。”她无可奈何地说。
“要是培养不起来呢?继续离婚吗?”我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因为每次回想起那段经历都让我胆战心惊。
“我没想那么多。”妈妈如实回答。
“为什么您当时不考虑我呢?”
“这还用问吗?我当时想的是,这世界上我跟谁结婚都可以,唯独跟你不行。”
“现在您为什么又想通了呢?”
“我觉得人生苦短,不如意的事太多,与其两个人痛苦,不如遵从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次您考虑未来了吗?”
“我考虑了,而且想得很多,既然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最开心,我就坚持走这条路,不再做别的选择了。”
我感动地握住她的手:“太好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咱们这么有默契,就在这里吟诗庆祝一下吧。”
“去你的,没正形。”
“妈妈,那个陈总好像对您一往情深,把夫人打扮得跟您一模一样。”
“唉,我当时的做法有些草率,没想到他会当真了,这件事我确实要负一定的责任。”妈妈叹了一口气。
“他还吃了那么多辣椒酱,估计他老婆回去以后肯定会拷问他的。”我同情地说。
“没想到吃辣椒酱的事他也记得,而且还那么在意。”
“用不用去跟他解释一下当初为什么爽约?”我心有不甘地说。
“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妈妈斜乜了我一眼。
“这样以后见面才不会尴尬。”
“我觉得,他以后再也不会跟我见面了。”她淡淡地说。
“为什么?”
“如果他的夫人今天没来,可能我们还会再见面;但是他夫人见到我了,我想他不会再见我了。”
“那样也好,以后索性就不再见面了,反正我见到他也觉得有点别扭。”
这时我们快要走出小花园了,妈妈又对我说:“今天你不要再单独去联系那些老总了,一切听我的安排。”
“好,您有什么计划?”
“这次企业家论坛从参会嘉宾中选取一些精英人士,成立了一个VIP内部群,我也入选了。”
“这是好事呀。是不是在这个内部群里会遇到更多的商机?”
“对,这个圈子里的消息更多,也更真实可靠。”
“太好了。您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她的脸上现出为难的表情:“这个内部群每天都有活动,但参加活动必须要喝酒,否则去了也是白去……”
我马上明白了,拍着胸脯说:“您放心好了,若论干别的我可能差一些,要说喝酒我可不惧任何人,您就等着看我这个‘酒神’的精彩表演吧。”
“以前参加这种活动都有人替我喝酒,但这次只有咱们两个人……”
“您可千万别喝,对您的身体不好,我还年轻,遇到这种酒局应该让我冲锋陷阵。再说助理是干什么用的?不就是关键时候帮领导挡酒的嘛。”
妈妈显得很不安:“我怕把你的身体喝坏了。”
我急忙安慰她:“没事儿,您就放宽心吧,不会影响性能力的。”
“要死了你,还敢胡说。”妈妈赶紧拽了我一把。虽说附近无人,她还是很紧张。
“是呀,说得太直白了,应该说不会影响我吟诗的能力。”
“晚上喝酒的时候你要注意技巧,不要喝得太急。”
“郑总,我又不是第一天出来喝酒,您就别担心了。”
到了晚上参加VIP群的内部活动时,才发现在酒吧和KTV练就的喝酒技巧不管用了,那种掐着脖子灌酒的行为完全不登大雅之堂,真正有身份的人都是按酒令行事。
活动开始后,我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候指令,不能乱动也不能插话,只能听和看。等到妈妈示意我喝酒,我就在规定时间内把酒喝完,然后等待下一轮的安排。
这些入选VIP内部群的人不愧为精英中的精英,果然出的主意也无比之馊,他们讨论的那些主题简直闻所未闻,我越听越觉得自己像一个井底之蛙,不但见识短浅而且品味粗鄙,感觉人生的前二十多年算是白活了。
场面愈来愈热闹,话题与酒局穿插进行,酒也越喝越多,渐渐到了我的极限。我想出去透透风、解解酒,但是身边的人纹丝不动,自己也只好坚守岗位。
今晚的活动非常有特点,就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不能敬酒也不能推酒,我成功地从酒神变成了酒缸,并且彻底沦为了一个喝酒的机器。
随着战线的越拉越长,眩晕与膨胀成为当下最大的感受,肚子里翻江倒海,像有七八个搅拌机在一起工作,我只觉得灵魂渐渐脱离自己,肉体也变得麻木了。
这种感觉真是太煎熬了,以前被海盗关在监牢里的时候也没这么难受过。我咬牙硬挺着,感觉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想到是在为妈妈而战斗,我浑身就充满了力量,即便遇到再大的困难也能咬牙硬挺着。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活动终于结束了。我面色通红地跟其他助理站起来向各位离席的老总鞠躬,这时我已经连他们的脸都看不清了。
不过我还认得妈妈,待到她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马上露出傻笑,给她也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关心地对我说了好几句话,我都没有听清,只是“嘿嘿”笑着。她叹了一口气,扶着我往大厅外面走,我只觉得自己走路时深一脚浅一脚的,像是踩在云朵上一般。
等到一楼的大门一打开,一股凉风嗖地吹到脸上,我霎时间觉得天旋地转,两脚发软,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 【未完待续】
广而告之:AI在线脱衣「点击」立刻脱掉女神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