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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库门55-57

2023-05-20 21:11:10

“不行,我不同意!”朱翠兰同学面对小流氓义正言辞。这个不要脸的管小毛居然要自己等全家晚上睡着了去他家找他,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会有什么好事才怪。

“不行?哦,那我现在就去告诉兰兰。”吃好晚饭被叫到楼下的小毛,做势就要走回号门。

“哎!你别……”没办法,这不要脸的家伙说话不算话。先是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的下午在学校问了他终考数学的分数,在盯着那张只比自己高一分的数学卷子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认无误是81分以后,兰兰终于相信英特纳雄耐尔就一会实现。

“那……你同意啦?”当然比你高啦,而且就比你高一分,吼死你。也不看看‘地中海’有什么把柄在老子手里,要个81分还不是手到擒来,遇到‘神仙’那天就搞定了;‘诶?神仙,油?’盯着兰兰上下打量了一下,小毛突然回忆起来跟杂毛道士的对话。

“你……你爸爸妈妈真的不回来呀?”拉住这个臭流氓,兰兰突然被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吓了一跳,赶紧松开了手,捏着自己短袖白寸衫的衣角小声道。

“对呀,我妈打电话了医院加班,老头子厂里搬家,忙着呢。”两只手口袋里一插,人往门边上一靠,挑衅的语气和玩味的眼神;看起来解放那么多年了,坏分子依然不少啊。

阿拉小毛忽然提出这个不符合逻辑的要求其实基于以下两点:

一、跟阿芳放学回来不巧撞见刘涛叔叔跟秀兰阿姨的‘干柴烈火’。事实上是只‘撞’没‘见’;因为阿芳刚快要握到自家的门把手,就闪电般的缩了回来,然后窜进小毛家。两个人硬着头皮,听隔壁房间隐隐约约‘咯吱咯吱’的摇摆声心惊胆战。小毛是‘心惊’,这刘涛叔叔身体实在是太好了,天天耕地,农民伯伯都要自叹不如;接着又想到了可怜的秀兰阿姨,心里就一阵不爽。‘妈的,你弄我女人,老子搞你女儿!’阿芳是‘胆战’,一开始还红着脸,羞愧于自己父母的白日宣淫。后来发现旁边小流氓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赶紧翻开书包,拿出课本朗读今天的李静老师上过的《谁是最可爱的人》。人家也不是怕自己斗不过流氓,毕竟还是个小流氓。只不过爸妈还在隔壁‘白相’,自己这边实在没有心情‘嘎闹忙’;而且天晓得爸妈还要多久完事,万一自己跟这不要脸的正擦枪走火的时候被爸爸发现,估计小毛就要完成他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飞跃’了。所以我们的学习委员本着‘化敌于无形,防火与未然’的原则,认认真真的在对着眼里冒着欲火的管小毛同志朗诵了半遍课文。‘半遍’自然是因为在阿芳读到‘当你往孩子的口袋里塞苹果的时候’隔壁门开了,然后……也就没有然后了,硬要说有,那就有了为什么现在精虫上脑的小毛要求兰兰同学傍晚来串门了。

二、二就是小流氓估计着晚上刘涛叔叔在家,阿芳估计死也不肯来的。今天正好抓到兰兰的把柄,虽然兰兰长得没阿芳好看,但屁股还挺翘;况且她之前坏了自己跟阿芳那么多次的好事,那么好的机会不拿她撒撒气,小毛都过意不去。

“那……那你不许告诉阿芳哦!”说好了同意他一个要求。也怪自己老实,既然打赌输给了别人,兰兰同学也是愿赌服输。当小毛问她为什么一直跟自己过不去的时候,兰兰毫不犹豫的做了人生最大的表白。好来,结果自己那么多年心事让人晓得,应了那句刚退壳的蚱蜢碰上小公鸡——在劫难逃。

“嗯,不说 不说。诶,你怎么喜欢女人啊?”心里迫不及待,裤裆里硬的发疼,小流氓却依旧漫不经心的回答。最后还贱兮兮的一问,弄得兰兰作势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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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为心所爱,酒是色之媒。拿了钱的吃了个饱,剃着牙缝中的蟹肉满意的走出了王宝和;喝了酒的也满心欢喜,看对方远去后,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在挂完电话后,他脑中的欲火早就烧的自己大肚皮下一阵难受,想飞着到那个女人的所在,收获自己性福。

福熙路,明德里。原有一处美孚买办的私宅,佣人不好跟主人住,花园里另搭了小房子。张爱丽当初就是看中这个大隐于市的小房间,不用跟别人在隔出来的亭子间里挤来挤去。作为新中国的教育工作者,俯首甘为孺子牛;佣人的房子算什么。她要的不过就是一个独立的空间,跟吴文俊过着二人世界的小日子。

“叩叩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张爱丽紧张的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已经快十点了,有些人家已经关灯睡觉,她就是在等那个给她打电话的人。

“吴,吴主任……怎么说啊到底!?”穿着睡衣开门的张爱丽挡在门口,没有让吴德进去的意思,见到吴德就急忙探听起消息。

“哎,爱丽,进去说啊,进去说,呃!”脸上红彤彤的吴德色眯眯的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边说一边往里挤。

“那么晚了不方便,你还是告诉我吧,什么都行,只要我们家有!”说这话张爱丽是有点底气的,不然家里当初也不可能出钱让她一个女孩子去留洋。

“这打点关系也不容易……这样吧,额,呶那个无线电我先送过去,再有什么消息我再跟你说。”‘我可只要你’吴德心里想着,眼珠一转,看到远处床头柜上的无线电就随意一指,仙人指路,调虎离山。

“好,你等等。”张爱丽毫不犹豫,想着那么晚了,快些打发他走,只要吴文俊有希望,这点东西算什么,说完就转身去拿。东西在床头柜上,床头柜在床的里侧靠墙。千不该万不该,为了快点拿到,张爱丽没有绕过床,而是直接跳上去;因为插头线在矮柜后面,所以要探下半个身子去拔。

“嗒。”轻轻的一声,门已经关上反锁。趁对方不注意,肥猫般的身子闪了进来。盯着床上那个撅着的屁股,即使穿着睡裤在昏暗的灯光也仍无比诱人,吴德拉开了自己裤子上的拉链……

“啊!呜……”已经把插头拔出来的张爱丽觉得背上一下被人压住,一只带着螃蟹腥气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只来得及喊出一个字就再也动弹不得。

“爱丽,爱丽你今天就给我吧,我忍不住了!呼,呼……”吴德全身压在张爱丽上面,跟对方如此之近,闻着她的香气,感受着她的颤抖,让他觉得自己硬的都快出血了。他说着腾出左手,加快了动作。

“呜!呜……”张爱丽开始剧烈挣扎,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自己的睡裤,拉住了内裤。她只觉得屁股一凉,直至膝盖处已经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

“别动!我要进来了,妈的!”吴德一个肥猪打挺,胯部压上去对准位置就开始乱顶。无奈他上面要防着张爱丽叫出声,下面有自己的肚子隔着,对不准那处日思夜想的所在。

“呜!呜!胡呜呜……”张爱丽此时已经涕泪横流。她知道自己上了对方的当,无奈自己一个小女人,怎么反抗的了自己身上这一百多斤的肉。她只能盼望着有瞬间得脱,好喊邻居救命;可她忘了,自己旁边,上下左右可是没有一个住的近的,只要她叫不出声,没人听得到这里的声音。

“呸!……嘶!哦哦哦!”嘲自己左手吐了口唾沫,往老二上一抹,握牢,对准。初期对方的干涩让吴德觉得有些疼;但都到了‘城门’了,怎么好不攻进去,吴主任可是党员啊。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咬牙瞪眼再一用力!终于得偿所愿,痛并舒服的‘哦’个不停。

张爱丽眼一黑,没有了知觉,她的记忆只有压得喘不过气的重量,对方呼出的臭气,还有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果这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让人不用继续承受痛苦,那它的作用在自己身上运作的太短了。晕过去是因为疼痛,醒来也是因为疼痛。但她已经无力反抗,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反抗的力气,而现在显然已经没有反抗的必要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哦!哦!哦!!……”刚开始见身下的女人没有动静着实吓了吴德一跳,后来用手指探了探鼻息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好因为喝了酒自己没有吓软。也是,精虫上脑的吴德,叫他现在奸尸都可以,何况这个不再反抗的身体,活的就行,欣喜若狂。足足‘哦’了两分钟,吴主任以自己的最好战绩缴械投降。

“爱,爱丽?”已经醒过来的张爱丽就这样静静的趴着,双眼无神,只有眼泪从里面不停的流出,同从她下身流出的精液,一起打湿了床单。散去了几分酒意的吴德开始害怕起来,轻轻叫了一声,见对方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我……你……”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话,做了这事他本来是有台词,打算好了怎么安慰对方,可见现在张爱丽这样,吴德只有小心翼翼的从床上下来,慢慢的去拿自己的裤子。

“哎呦!”谁知就在他弯腰捡裤子的一刹那一下被东西砸中,还好吴德下意识的举手挡了一下,不然脑袋非开瓢了不可。无线电落到地上,破裂四散。

“哎,哎哎……爱丽,你别……别……听我说,哎,听我说呀……”台灯、杯子、枕头,粉盒……一下坐起来的张爱丽咬牙含泪,瞪着能杀人的双眼,能抓到什么就砸什么。木头也有三分火性。吴德连裤子都来不及穿,连说带跑的就出了房间。他没命的跑,直到路口才发现自下半身空空如也。

夜色漆黑不见月,张爱丽收紧双腿,抱住膝盖,埋头痛哭。手里的眼镜因为太用力,镜框已经被捏的变形。她连哭声都不敢太大,被人这样欺负也无力声张。她只是个弱女子,在失去了丈夫的保护下,仍要努力的活着;活着去尽她的义务,试图完成吴文俊给她的使命,然后,走向那个如夜般无法预知的未来。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后半夜老万睡得迷迷糊糊,隐隐约约还听到一声惊叫,只是实在困得醒不来。翻了个身,继续睡。很快就进入梦乡。见一裸体女人,上去抱住就亲啊啃啊摸啊。进去了。哎,真舒服,浑身酥麻,几十年了,差点哭出来;拼命动,用力顶。奇怪的是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个女人的脸。就将要渐入佳境,快至巅峰时,醒了;在闭上眼怎么都睡不着了,骂了声娘,看看下面硬着的老兄弟,只好揉着裤裆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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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秀兰也依稀听到隔壁有响动,她推了推刘涛。

“干嘛。”后者似是梦呓般问道。

“隔壁头有声音,他们家孩子一个人,不会有事吧?”其实秀兰自己也很累,被刘涛折腾的路都快走不动了。

“……快睡吧,撒声音,吃饱了。”刘涛也静了会,什么都没听到就拉了毯子重新开始打呼噜。

“唉……”叹了声,似是应和,但秀兰心里对隔壁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一个人大晚上,实在不想去。实在累,身累,心累,于是除了隔壁的一声响,一晚上就这么恍恍惚惚,神神秘秘,慌慌张张,偷偷摸摸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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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就要走啦?”晚班结束的银凤回来正好碰到刘涛。

“是呀,劳碌命,没办法。”肩上一个大包,手上一网兜的东西,刘涛也不觉得沉,手上的肌肉因提着重物而虬结。

“呵,赚钱嘛,我们这号门可就你挣的多呢。”让开了道,银凤侧身好叫刘涛下楼梯。

“说说的,钱再多又没儿子,这家当给谁去哦。”到了号门口,刘涛转过身来准备要说再会了。

“哎呦,我也是呀,要不谁要就给谁吧。”不待银凤开口,老万拎着他的工具包从三楼下来,与正走上二楼的银凤正好对上。

“嗨,给国家呀,社会主义大家庭,共产共享的,多好。”银凤知道这老不正经的想套她。要是自己说‘那你赶紧去找,生个孩子’之类的话,对面不要脸的就会说‘哎呀,谁给我生啊,要不阿妹你帮我介绍一个吧?’边说一对贼眼还要在自己胸口不停打转,诸如此类,浅尝即止。

“唉,那我这副老身板去共享,谁要啊。啊?”老色鬼已经有话说,到底调戏妇女这门手艺他老万敢在石库门里称老二,没人说自己第一。

“喂,出摊啊,正好一起走,等班车去。”刘涛适时的出声,打断了那老头兴趣盎然的喋喋不休。船工又没宿舍,国有企业,一辆大解放弄过来当当公车的实力还是有的。

“啊,好。”欺软怕硬的老家伙对管龙和刘涛都是毕恭毕敬,到底人家年轻力壮,人高马大都不是好惹的。跟只大马猴似的快步走下楼梯。银凤机紧退后下去让他,然后跟就跟刘涛道了别,头也不回的扭着屁股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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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什么味啊这是,小鬼头你晚上喝豆油啦?”一进屋就有股子豆油混合这别的淡淡的奇怪味道,当然,几十年后也有人管那股淡淡的味道叫做‘费洛蒙’。

“什么味道?老娘你上班太累了,福尔马林当豆油了吧。”小毛戴着两只黑眼圈,头也不抬,眼也不睁,人趴在床上,慢悠悠的回答。

“死小鬼,你昨天晚上干嘛了?老实交代。”放下包,银凤开始顺着问道闻起来,房间不大,这破案就是几秒钟的事。

“哎呀,烦死了,我要睡觉!”眼见老娘嗅着鼻子朝自己床铺走来,小毛顿时有点慌,要知道这样昨天晚上就该去拿阿芳家的油,到底菜籽油没有那么大味啊。

“说!这是什么?怎么回事?”都说恶有恶报,这报的也有点太快了。银凤一看到儿子用力捂着毯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果然,一拉开就看到床单上一滩奇怪的印迹。

“什么啊?我不知道,我要睡觉!”我是流氓我怕谁,翻过身来,屁股一盖,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起来。当然,除非他老子真来了。

“睡!我叫你睡!你都睡尿床了啊,啊!咦?你在床上喝豆油啦,给我说怎么回事,不然给你耳朵揪下来。”雌老虎发威一点不比小毛的老子威力小,银凤上去耳朵一拎,后者就只好一边‘哎呦’,一边挪开身,跟着她的手慢慢的从床上下来。

“啊?嗯……这其实吧,不能怪我。”揉了好一会耳朵的管小毛算是勉勉强强的醒了,一天没睡的他着实显得有些迟钝,嗯了好一会儿才看了看自己老妈道。

“哟,不怪你,怪我好了吧。床单你洗啊,给我说,这豆油怎么跑到床上去的!”银凤说完,又要去捏小毛另一只耳朵。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好歹也是什么‘白衣天使’,国家医务工作者,怎么好这样凶,你那些病人还不要被你弄死啊!”战斗经验丰富的小毛捂着耳朵,往后一跳就到了墙边,这房子实在小,眼看没处躲了就跟对面凶神恶煞的母夜叉讲起理来。

“我不是君子,我是你老娘,你小子今天要不给我说清楚,我要你好看!”说时迟那时快,银凤已经撸胳膊挽袖子从自己的大床头把鸡毛掸子抽了出来。

“宋银凤同志!主席教育我们武力解决不了问你题,你这样残害祖国的花朵,打坏了我还怎么为祖国的社会主义事业做贡献?”边摆手边说,小毛瞟了一看房门。

“好啊,我看你是‘皇帝剃头’目无王法!有本事你今天就‘大肚皮走钢丝’给我从二楼跳下去,不然就别想从这个门出去!”老娘看不出你这点苗头你管小毛就不是我生的。银凤往房门口一站,鸡毛掸子指着小毛开始了本地歇后语威吓。

“哎哎哎,好好好,你老人家别生气,多大点事嘛,气坏了身体倒霉的还是你儿子我,送终出殡摔盆子当孝子,还不是都要考我。妈,为了张床单,不值得,啊。”唯一的生门被堵,换谁都冲不出这亭子间般的八卦阵了。小毛此时嘴上说着,但脑子飞转,想想昨晚上兰兰在自己这里境遇,自己还真是罪有应得。

“我打不死你!”老虎头上拍苍蝇,不教训教训这小子老娘今天就不姓宋!说着银凤照着他胳膊就抽了上去。

“投降!投降!投降不杀!不对,不打!”不亏出猴子的,小毛一躲,闪开了致命一击,跳到父母的大床上摇尾乞怜。

“最后问你一遍,你床上的豆油怎么回事!”银凤已经气得胸口一起一伏,鸡毛掸子斜里一指,向着小毛的床上那一滩给出了最后通牒。

“我,我,我们物理课上做实验,这油水分离,老师说油不溶于水;我昨天晚上就好奇,拿了杯子把油和水倒在一起,然后杯子没捏牢,就不当心撒床上了,喏。”说完怕老娘不行,他还指了指放在阳台上的玻璃杯,其实里面只有豆油,一滴水都没。好在他昨晚掌握不好用量,全给倒上了,现在自己的小弟弟上也其实都是豆油,只是完事后穿上了短裤,所以老娘没发觉。

“真的?”看了看窗台上的杯子银凤半信半疑。

“对主席发誓!绝对是事实,我只是犯了一个所有好学少年都会犯的错而已。”这话,几十年后听起来依然如此熟悉。

“你给我下来!”鸡毛掸子一丢,看着还站在自己床上的小赤佬银凤选择了相信,不然呢?事都出了,就是皮出来的事,好在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哦。哎呀,你别扭呀!”叫老娘放心武器,小毛心一松,想想觉得没事了,老老实实的跳下床。谁知脚刚着地自己那只没被揪过的耳朵还是没能逃过厄运,中了老娘诱敌深入的奸计。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让老娘洗床单,老娘我就赏你两记塑料年糕吃吃!”银凤咬着牙,一只手揪着小毛的耳朵,另一只手上,她脱下的拖鞋已经高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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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的小毛去找阿二头他们踢球。

“哎呦,小毛你妈买新拖鞋啦?”小三子上来就问。

“你怎么知道?”小毛摸摸头,好奇道。

“喏?你胳膊上昨天跟今天的花纹不一样的呀,哈哈……”小三子指着管小毛的胳膊,一群孩子的轰笑声响彻整个弄堂。

阿芳刚走,大妹妹就拿起一只苹果边削皮边唠叨起来:

“你说你,晚上睡个觉都能把自己的腰睡坏了,好在今天星期天不上课……”白色的连衣裙下晃荡着两条更白的小腿。兰兰看了看,头又转向里侧。整个人趴着,连转头都麻烦。

“我跟你说呀,我妈说昨天半夜里楼上有人莫名其妙的叫了一声,响的来,估计整个里弄都听到了。可我睡得死呀,扔到浦江都醒不了。你听得到了伐?”见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大妹妹不甘心,都是一起逛过环马路的姐妹了,兰兰这样郁郁寡欢还是第一次见。

“没。”隔了老半天,兰兰那一声才吐出来,撞到到对面墙,再反弹到了大妹妹的耳朵里;透着股一夜未眠的倦意,和身心俱疲的困顿,或有掺杂着点‘走好,不送。’又不好表达的含义。

谁叫方才阿芳在时她自己那点强弩之末的精神全用了出来。现在她带着自己那颗心匆匆忙忙的走了,要是突然就变了脸,再叫大妹妹看出点什么,就真的不好了,都是好姊妹嘛。好在后者床边依旧剥着苹果,兀自不停的自说自话。这削苹果的手艺可是大妹妹妈的真传,她妈当年出嫁前,那个素未谋面的外婆唯一教会她妈的也就这门手艺。毕竟资本主家大小姐,伺候男人都不会,要是会削个苹果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沙沙……沙……沙沙……’有规律的声音随水果刀和苹果的转动从大妹妹的皓腕中跑了出来,钻到兰兰的耳朵里,声音弄得自己耳朵有些痒。‘心理作用而已。’兰兰告诉自己,一如同自己的现在的屁股,有些疼,又十分难受,好似有块东西夹在直肠里,进又进不去,出又出不来。想到此处,再想到那个人兰兰红了脸,牙齿咬紧,恨恨不已。

“嗒啦!”大妹妹的手艺到底不如曾是棉纺厂千金的妈妈,手里苹果‘裸’了一半,脱了的‘上衣’落在了地上。大妹妹停了动作,拾起来,放到夜壶箱上,又开始脱‘下裤’,嘴上依旧絮絮叨叨,说着她最近听来的各种小道消息和他们班级里的流言蜚语。

兰兰却把那一声‘嗒啦’听得真切,浑身一抖,仿佛回到昨晚那个杀千刀的把自己剥个精光的时候。兰兰怎么用手抵住,怎么拽牢衣裳都没用。那个喘着粗气,一声不发的家伙就跟疯了似的上来就要。最终,睡衣这么轻轻的往地上一掉,然后她就被重重甩到了那张靠窗的小床上。

兰兰蹑手蹑脚的上来之前不是没有想过会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可她根本不喜欢管小毛。不对,应该说她最讨厌的就是管小毛!天意弄人,偏偏就是跟这么个自己最讨厌的人发生了关系,在要她之前,那个眼睛里冒着绿光的家伙说了句话:

“阿芳是我女人了,我现在要了你,你也就跟阿芳有关系了。”这是什么逻辑?这不是美帝国主义以及那些西方列强的强盗逻辑么?哦,我去你邻居家偷了东西,然后现在就可以用偷东西的那只手再来偷你家的东西,反正你们两家本来就有关系了。想想,可不么,是有关系了,邻居加受害者啊,都要去找警察叔叔啊;但现在不能去了,因为后面发生的事都是她自愿的,或者说是半推半就的。

听到这话的兰兰先是震惊,她不信,自己最喜欢的阿芳怎么可能跟这种小瘪三发生什么超乎友谊的关系;况且在兰兰看来这两人的友谊关系都是不应该发生的。所以当她因惊愕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时,小流氓已经把自己扒了精光扑了上来。

“啊,不!”兰兰原先见过大妹妹的妈妈喂她家的小弟吃奶。等小毛叼住自己的奶头时才晓得,原来被吃的感觉那么舒服;有一股电流,就这么顺着乳头,连到了心里,再从心尖传递给了大脑。被突然袭击的她只好本能的用话语轻微的,无力的表示反抗,‘被迫’享受这样的快感。对兰兰而言,人生第一次,如此舒服的‘袭击’不要停才好。

“啊呜,滋……滋……滋滋……”久经战阵的小毛对付个雏真是手到擒来。似是真能尝到乳汁般的贪婪,唾液顺着口角流出。得陇望蜀,张口闭口,一片迁延。左右夹击,手上还不停的揉捏。而兰兰刚开始抓住他肩膀的双手,此刻一只已经放在了小毛头上,另一只已经摩挲到了他后背。

“嗯……嘶……嗯嗯……”兰兰面色通红,额头微微出汗,双眼紧闭,两条腿不停的小幅度伸屈。她觉得自己小便的地方湿了起来,流出的不是尿液,微微发粘十分燥热。自己两腿的动作更会有意无意的,时不时碰到一根火热的东西,以及它下面那两个已经微微长毛的圆袋。

“啵!舒服么?”嘴上送开了那两团小巧,手上却依旧坐着圆弧运动。兰兰的胸部虽然没有阿芳的大,可小荷玲珑,粉红诱人。顺着奶子,小毛的嘴唇划过兰兰的脖颈,贴到她的耳边轻轻的问。

“呼……呼……走开!”快感顿失叫兰兰有些惆怅与不舍,可她又不好承认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给自己的欢愉,只好头一撇,不情不愿的说了句。

“好。”这个天杀的家伙竟然真的松开了自己,整个人上半身竖了起来。兰兰诧异他真的举动,有些惶急和不安,但随即她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不要!不行!”小毛迅速的分开了自己的双腿,握着先前在她两腿间游走的炙热,不停的在自己最隐秘处摩擦。兰兰能感觉那处半椭圆每一掠过一次,都能带出下身一片湿滑。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怎么回事,将要发生什么;环马路可不是白逛的。可事到临头,跟看洋人画报的面红心跳可是两码事。瞬间如同被狐狸精迷惑的小和尚般,灵台清明,双手一撑,下体与那昂起的巨蟒拉开距离,张口就要拒绝。

“阿芳的大腿内侧有一块胎记,一块像蝴蝶一般小小的胎记。”月光下,对面的‘男狐狸精’没有追击,邪邪一笑,悠悠出口。这一句如同咒语般将兰兰定了身。是的,她晓得,阿芳大腿根部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蝴蝶胎记,还很小的时候阿芳就给她看过。有时候兰兰自己也怀疑,到是是真喜欢阿芳,还是痴迷她身上那一处暗红的蝴蝶印。当时她贴近了看,那只小蝴蝶就像从旁边的桃源洞里飞出来,发现了兰兰从出生就带着的原罪,引诱着自己,魅惑着自己,激励着自己,往哪一处粉红的洞口去闻,去吻,去舔弄,去爱抚……多少个午夜梦回,下身一片湿潮,梦里都有一只蝴蝶,五彩斑斓,上下翻飞,扑朔迷离,最后印到一片雪白上,成了暗红而致命的印记。

“啊!哪里……不要!哪里……不行,啊!”说时迟那时快,‘男狐狸精’隐了尾巴,化了人行,一个翻扑,趁兰兰不备双手反箍住她的胯间,头一拱,嘴贴牢,舌头就伸了进来。兰兰都能感到那条如蛇般的信,不长却有力的分开了自己的阴唇往她下身泉水流出的地方探了进去。真是卑鄙,乘人不备,突然袭击;够不要脸,自己真是讨厌对了人。问题是,此时此刻兰兰已经没有功夫去讨厌他;微微睁开迷离的双眼,看着那颗埋在自己身下的脑袋微微的挪动,时而进出,时而上下,时而轻咬,时而吮吸;每一次方寸间的动作都能叫她欲罢不能,欲仙欲死,予宇欲求。夏天的微风带动薄薄的窗帘,携着一道月光透了进来,她觉得此刻自己就是那传说中的嫦娥仙子,下身的酥麻和爽利叫她飘飘欲仙,似是好跟着这道月光就这么轻轻的飘起,到了广寒宫,抱着玉兔,离了人间烦恼。

可兰兰忘了此时她跟谁在一起,‘妖’怎么能看你人成仙呢,更何况还是自己的‘猎物’。小毛一开始对兰兰其实也很犹豫,要不是那个赌约,要不是白天知道了隔壁的场景,要不是阿芳没有满足自己,要不是……反正本来他只想过了今晚再说。他对兰兰,原是完全不带半分情欲的,他只想满足自己的肉欲。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捡到宝了。怎么说呢?因为他发现其实兰兰很美;是的有些人美是因为脸庞,有些人美是因为气质,而另有些美人,只有当你把她脱光时才能发现。兰兰的胸很美,下身更美,白虎无,如玉的两瓣将粉红的小阴唇完全包裹,中间一线天流着股股的柔泉,上面接缝处的一粒红豆沾了泉水在月色下耀奕生辉;最难得的是顺着水流往下还能找到一朵干干净净的菊花,每一丝的褶皱都似是由花蕊衍生出的花瓣,叫人一点也不会联想它平日的作用。干净,光洁,不带任何异味,还有股淡淡的少女香;这次第,怎一个‘妙’字了得!偏就是这样越能激发男人的占有欲。要第一个去拥有,好做个前无古人,后或有来者的殖民者。而当小毛堪堪就要在这片土地上,在那道缝隙中,插入宣誓自己主权的‘旗杆’时,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