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漫漫长夜侬伴君 作者:大钉子 发表于 2009-7-31 11:30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烽火鸳鸯(一) 就在雨停之夜,起风了,阵阵北风扫荡着笼罩腰山多日的乌云。 那夜,鬼子燃起了篝火,大口喝酒,发疯般胡闹,还强迫女俘陪他们跳舞。
丙夏看到多津子也眯着小眼笑得很开心,一会儿坐到这个鬼子腿上,一会儿又倒
在那个鬼子怀中。看见丙夏挑水过来,她还招呼着丙夏:「丙夏江,你的大大的
好,你的小鸡鸡的可爱。广州、武汉统统的被皇军打下来了,战争的结束了。」 丙夏听了,不由得大吃一惊:么事,鬼子连武汉都打下来了?那中国不是要
完了吗?他匆匆回到柴房,桶里的水都洒了一半。他对父亲说:「爷,你晓得鬼
子为么事高兴?武汉被他们占了。」 老辉并未惊讶,他叹着气说:「我晓得早晚会是这样,他们的武器几强,又
是飞机又是坦克的,国军有啥子?可是中国几大,人又几多,他能占了武汉,却
占不了全中国,早晚他还是要败的。」 次日晚上,又从山下来了许多日军,当然是来寻欢的。却有一个军官,没找
女俘,而是去了中田房间。不久,老辉父子也被叫了去,说是让他们给鬼子军官
和中田推拿按摩。 在中田房间里,那个鬼子军官和中田都趴伏在床铺上,老辉给军官按摩,丙
夏伺候中田。两个鬼子用日语交谈着,中田问军官,何不找个女俘玩一玩,他可
以让最漂亮的女俘加代过来。军官摇头说:「风湿犯了,腰也酸背也疼,肾也虚
阳也萎,还是算了,让士兵们去寻欢乐吧。」 然后,这个军官告诉中田,附近日军,包括腰山的日军,近期内都要开拔。
他看了老辉一眼,问中田:「これら二つの中国人は日本语を理解する?」中田
便让军官放心,说是老辉父子听不懂日语。 军官便对中田说,目前日军兵力吃紧,镇守武汉的兵力严重不足,一场会战,
皇军实际伤亡人数超过了十万,而不是像军方公布的那样只有二三万。自开战以
来,皇军已死伤将近五十万人了,目前还有南昌和长沙要打,估计也将是恶战。
九江要守,武穴也要守,这里就只能放弃了。最后他严肃地对中田说:「此话绝
对不可向士兵们透露。」 中田便也严肃地点着头。他又请示军官,一旦队伍开拔,这里的女俘如何处
置。军官便说,他此番来腰山的目的,就是要告之中田,做好准备,一旦下令部
队开拔,这些女俘就一个不留,就地处理,统统的死啦死啦…… 中田又看了老辉一眼,军官已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支那人统统不留,
死啦死啦……」边说,边以掌代刃,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两个鬼子真以为老辉父子听不懂日语,所以交谈起来也不避讳。岂不知老辉
曾在东北呆了五年,跟日本人也交往过,自家的堂客就是被小日本拐走的,因此,
尽管不会说,但也能听懂几句日语。那个军官对中田说的一番话,老辉也听懂了
一些,至少他知道了,鬼子要杀掉他父子和女俘。 老辉一边在鬼子军官僵硬的肾盂部位按揉着,一边快速转动着脑筋,思索着
逃命的计划。此时,他就想起了一个人…… 鬼子军官离开腰山后的第二天,山上的鬼子和女俘们就都跑肚涡稀了,连老
辉父子也一样。中田见状便焦躁起来,眼见日军即将开拔,士兵却一个个三五分
钟跑一趟茅厕,还能行军作战吗?他让老辉看看是怎么回事。 老辉查看了几个鬼子和女俘,又舀来池塘的水细看一番,便告诉中田,池塘
水生了小虫子,山上的人吃了池塘中的水,就腹泻了。中田让老辉赶紧想办法治
愈这些人。老辉说:「办法倒是有,可是我这里没有丁香、五倍子、肉桂、白胡
椒等药材,我必须尽快去梅川把药买回来。」 中田无奈,只好吩咐老辉快去快回,天黑之前不回来,就将丙夏「死啦死啦」
的。老辉点头应着,挑了一副空担下山了。中田又命令两个鬼子,穿上中国百姓
的服装,跟踪老辉,看他是否有可疑之处。 老辉离开腰山不久,就发现了那两个尾随他的鬼子,老辉暗骂道:「操你屋
里十八代的,穿了中国人的衣服老子就认不得你了?看你们小短腿,走路腆胸迭
肚的样,就晓得是东洋怪物沙。随便你们跟,反正啥子也发现不了。」 老辉此番去梅川,就是要找一个人,这人便是药铺的季老板。老辉晓得季老
板为人仗义,结识了一些江湖上的豪杰。老辉心想,若是将自己和儿子的处境告
诉季老板,让他晓得腰山有国军女俘,且处境危险,想必季老板不会袖手旁观的。
腰山上的人几乎全部腹泻,正是他老辉做的手脚,他在给鬼子和女俘煎的汤药中
放入了巴豆,为避免鬼子怀疑,他和丙夏也服了汤药。 季老板一见老辉来了,果然高兴,高声叫着:「辉哥来了,好多日冒见了!
上次你屋里丙夏在我这里賖走几多药,全是喂给莫罗和女子的,辉哥你莫不是要
开窑子?」 老辉苦笑道:「一言难尽,听我跟你说。」 正待与季老板叙谈,忽瞥见药铺外面有两个人鬼头鬼脑的。季老板小声问:
「那两个是么人?不像当地的,莫非你领来的?」 老辉说:「莫理他,他们是鬼子,我们用方言谈。」 季老板点头道:「矮子真胆大,若是让人发现他们是日本人,这两个瘟灾就
没命了。」 老辉一旦和季老板说起当地方言,别说是外国人,就是本省的其他地方人,
也未必听得明白。这里隔个十几里路,口音就大不一样了。比如,这里的人就将
鞋说成是「孩子」,把女人说成「里临」,将老太婆说成「老嫲娌」,玉米说成
「乌留」,他说成「嘿」,把「送给他」说成「马给嘿」…… 就这样,老辉满口方言,将腰山上的情况告诉了季老板。正说话间,却从里
屋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年轻人。老辉看了那青年一眼,便打住不往
下说了。季老板笑道:「莫怕,自家人。他是小陈,我屋里的伙计。」 老辉便想起来,丙夏曾经提到过这个小陈。他想了想,便接着对季老板说,
自己已将腰山上的鬼子和女俘都搞得泄了肚子,才得以来到梅川买药,他让季老
板尽快想办法,人命关天啊。 季老板听罢,沉吟片刻,写了一张药方,点点头:「我晓得了。」 然后将药方交给小陈,说道:「给辉哥的药准备好!」 又向老辉递个眼色,「你也去里屋跟小陈抓药吧。」 老辉跟在小陈身后往里屋走,口中夸赞着:「好一个伢苗,长得真周正,多
大了?」 小陈不好意思地笑了:「十八了。啥子伢苗,徒有虚表。」 门外两个鬼子见老辉要进里屋,便也想走进药铺,忽然一个年轻人抱着一只
募捐箱拦住了他们,那募捐者说道:「同胞,请支援抗战,支援游击队,有一分
钱就出一分钱吧。」两个鬼子又不敢开口,担心一出声就会被人发现是日本人,
赶紧从衣袋里掏钱给募捐者。可这时,老辉和小陈早已进里屋了。 待进了里屋,小陈突然小声说:「辉爷,要不要我出去把门外的两个矮子干
掉?」老辉吃惊地看着小陈,不知该说什么。 小陈说:「你看看季老板给我的药方,那上面写的是让我想办法救出女国军
和你们父子。怎么治跑肚拉稀,我想辉爷是精通歧黄之术的大师,用不着跑到梅
川来求援吧?实话告诉你吧,我是范云轩学生游击队的侦察员。」 老辉虽然半信半疑,但他信得过季老板,既然季老板将这件事情交给了小陈,
老辉也只好寄希望于小陈了,他问小陈:「游击队能打得过腰山的鬼子吗?」 小陈说:「你不是来的正好?你可以告诉我腰山上的鬼子情况。还有,奉蒋
委员长之命,我们一直在寻找国军女俘下落,你算是为国家立了大功。」 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问道:「山上的女俘中有这个人吗?」 老辉接过照片一看,照片上的女人正是加代,她似乎在困觉的样子,睡衣被
撩开,露出了饱满的乳房,白腻的肚子和肥嫩的阴部,只是肚皮下没有「淫」和
「妇」两个字。老辉失口叫道:「这不是加代吗?」 小陈抓住老辉的手激动道:「她真的在腰山上?可她怎么叫加代呢?她叫汤
礼红嘛!」 老辉说:「莫管她叫加代还是别的么事,反正这个姐儿是在腰山,数她吃的
苦最多。」于是,老辉对小陈讲述了加代在腰山上所受到的凌辱和摧残,诸如肚
皮上刺了字,鬼子女医官将破衬衣塞进她的下身,身上涂抹蜂蜜,鞭刑,让呆子
和狗强奸她……只是未提他和儿子用羽毛撩拨调戏加代的事,当然,因为他们父
子也是被迫的嘛。 小陈听得脸色时红时青时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凶巴巴地说道:「老子这
就出去,把门外那两个鬼子干掉!」 老辉忙拦住了他:「不可,你干掉了他们,我就没法回腰山了,我不回腰山,
我儿子和女俘就没的救了。」 老辉这么一说,小陈就狠狠拍着桌子,坐了下来。老辉问:「那个加代或者
是什么红,她是什么人?你为么事关心她?」 小陈答道:「你先莫问了,以后就晓得了,她对我们游击队很重要。」 接着,二人便商议起如何营救女俘的事情来,老辉还给小陈画了腰山地形图,
告诉小陈哪里有小路通向腰山顶峰,山顶哪里有铁丝网,哪里有峭壁,以及鬼子
兵力布署…… 老辉还说,营救女俘必须要找好时机,有时山下的鬼子会上山来找女俘泄欲,
那时山上的鬼子人数就多了,要想营救有困难。所以,一定要趁腰山上没有鬼子
大部队的时候去营救,而且还要行动迅速,免得山外敌人赶来增援。小陈在纸上
将老辉的话一一记下。 老辉和小陈商议好了,见天色已不早,便起身说:「得赶紧回去了,必须在
天黑之前回到腰山,要不我儿子就麻烦了。」然后,他自家抓了几付药,作作样
子,便去与季老板告别。 季老板说:「也冒吃饭就走,真难为你了。」说着,将两只白面糖粑用纸包
了,装进老辉箩筐里。说道,「路上吃吧。」 此时,门外两个鬼子,已被不断来动员他们捐款的细伢儿们折腾得快要疯掉
了,他们又不敢出声说话,只好不断掏钱给募捐人,现在衣袋早已空了。他们一
看老辉出了药铺门,简直如从火坑中被救了出来,赶紧跟在老辉身后。可鬼子并
不知道,他们的后边也跟了个人,那就是小陈。 老辉返回腰山时,走的并不是原路,而是一条人迹罕至的羊肠小径。这是他
往日采药走的路。这条小径草深林密,坡陡沟深,是条险途。可是一路上没有人
烟,更无鬼子部队或岗哨,老辉就是要为小陈引一条通往腰山的小路,使游击队
到时候可以避开鬼子的大部队,人不知鬼不觉地前往腰山。 小陈一边跟着,一边用柴刀在路途中的树干上刻下记号。跟踪老辉的那两个
鬼子可是遭了罪,一路走得他们是呲牙咧嘴,臭汗淋漓。却又不敢停下休息,生
怕一个不留神,老辉就没影了。 老辉也是装出采药的样子,走走停停,故意使鬼子能跟上他,也是为了照顾
鬼子身后的小陈。 天黑之前,老辉回到了腰山。跟踪他的那两个鬼子,脚上早已打满血泡,痛
得直抽冷气,却还要在中田面前站得溜直,向中田报告情况,且一点细节都不遗
漏。说是根据他们所见,没有发现老辉有什么可疑之处,只是回来时走的是一条
小路,但老辉一路上不停地采药。 听完他们汇报,中田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两个鬼子一离开中田房间,顿
时就垮了,身板也不再挺了,武士道精神也没影了,瘫坐在地上脱下臭鞋脏袜就
开始揉脚丫子。 却不料他们身后,中田房间的门开了,中田像被老虎追撵一样,匆匆跑出来。
两个鬼子忙惊慌站起,鞋都没顾得穿上,刚一个立正,「报告」二字未及出口,
就见中田根本没想搭理他们,他一边解着裤带,一边跑向茅厕。 原来,中田也在闹肚子,而且很严重。方才两个鬼子向他报告情况时,他就
在强忍着,装出一副从容的样子听鬼子报告。两个鬼子刚一出门,中田就赶紧抓
了两张草纸,奔往茅厕…… 一进茅厕,中田就迫不及待退下裤子,但听「扑哧」一声,稀乎乎的大粪便
窜出来,将半边墙面喷得一塌糊涂。这且不说,自己的裤裆也兜住了估计一斤多
稀粪汤子。 次日傍晚,丙夏又是吃了两个饭团,权当过夜,他的腹泻已愈。当然,老辉
一回到腰山,便妙手回春,几付药之后,无论男女,肚子就都没毛病了。丙夏看
天色还亮着,就拿起竹扁担,要去挑水。 老辉说:「等一下,等一下子,莫急,天还冒黑呢。」 丙夏就不解了:「挑水不就要趁天亮吗,等到天黑了再去挑水,看不清道路,
打一跤么样办沙?」 老辉便说:「你听我的,天黑了,我提着马灯给你照亮总该行了吧?今夜来
腰山的鬼子几多,我怕你现在出去,那些没得到女俘的鬼子会欺负你。」 丙夏愤愤道:「他们敢碰我,老子就用大扁担跟他们拼了,也好为我丙海哥
报仇!」现在,丙夏已经将丙海看成是英雄了。在红狼糟蹋加代时,他丙夏没敢
吭声,可丙海却冲了出来,且死得轰轰烈烈,像个男子汉的样。相比之下,自家
多窝囊,实在像个和尚的莫罗,没个屌用。 可说归说,丙夏还是听从了父亲的,没有出去挑水。不过,他从木窗的缝隙
中看到,加代又一次次被不同的鬼子带走,心里便既难过,又闹腾。 天终于黑了,老辉父子出了柴房门,老辉说:「丙夏,你是细伢儿,眼神好,
看看对面狐山上有没有火光?」 丙夏便向狐山巴望,叫道:「爷,真的有火光呢,是两支!莫非村里有人上
狐山打豺狗了?」 老辉说:「我也看到火光了。」接着又自语起来,「他们真来了。可是今夜
不行,腰山上鬼子太多了,没的办法动手啊。」 丙夏问:「你在说么事沙?」 老辉说:「我没说么事,我们去挑水吧。」说完,他点亮了马灯,一路走向
池塘,边走边摇晃着马灯。 丙夏是个机灵的孩子,老辉的心事怎能瞒过他,丙夏紧随在老辉身后,说道:
「爷,你有么事就告诉我,我是你儿子沙,是不是有人要来救我们和那些国军姐
儿?」 老辉便无法再隐瞒了,他很严肃地点着头:「伢儿,听好,这事情只能藏在
心里,对谁也不能说,到时候,我叫你做么事,你就做么事,千万不能乱来。」 丙夏眼睛就放出光彩来,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但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
为兴奋和激动。他早就在盼着这一天了,加代终于可以逃出苦海了。他说话声音
都在颤抖:「爷……你真有本事……在哪里讨的救兵?他们能打过鬼子吗?鬼子
可是连武汉都打下来了哩。」 父子二人将马灯放在池塘岸边,舀着水,老辉说:「伢儿,你不晓得,那天,
我给鬼子按摩,听那个鬼子军官说,日本跟中国打仗以来,已经死伤快五十万人
了。你想,日本才几多大?还没个莫罗大哩,它还能有几多五十万?再借给它几
万莫罗,他也生不出几多人来。占了武汉,他们兵力就不够了,就要丢掉腰山。
到时候,我们这里不又是中国人的地盘了吗?」 老辉说完,又举起马灯,摇晃几下,这时,狐山上的火光就熄灭了。这正是
老辉在与埋伏在狐山上的游击队联络呢。狐山上的火光,是游击队点起的火把,
他们在告知老辉,游击队已经来了,并做好了袭击腰山的准备。老辉点亮马灯,
就是在通知游击队,今夜山上有很多鬼子,不可行动。 次日,老辉起得很早,留意着鬼子的情况,他巴望今天山下的鬼子不要再来
了。昨夜留宿腰山的日兵已经起来了,他们正在空场上懒散着准备集合,有的揉
着惺忪的睡眼,有的抻着懒腰打着哈欠,有的依然沉浸在昨夜的欢乐中,连说带
笑,兴奋异常,也有的可能纵欲过度,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以老辉行医多年的经验看,凡直不起腰者,一夜至少须干了二三次。他晓得
一到秋天,男人的欲望就格外强烈,身体各器官也处于最佳状态。所以古书有言:
「春日一日一泄,夏日三日一泄,秋日一日三泄,冬日一滴不泄……」不少动物
在冬日尚且要长眠以养精蓄锐呢,人也还是少泄为妙。 不过当代社会,人的营养充足了,补品也吃多了,室内又有了现代取暖设施,
人们也与时俱进,冬日还是没少泄…… 话说留宿腰山的鬼子集合完毕便下山了,山顶上也清静起来。老辉想:「千
万莫再有别的矮子上山了。」他心里不安着,闹腾得厉害,便要找些事情做。于
是,卸下铡刀,在磨石上磨了起来。 丙夏心里更是翻江倒海,也想找些事情做,以排解乱哄哄的心事,见老辉磨
铡刀,便说:「爷,让我来干!」可丙夏磨了铡刀,老辉又无事可做了,心里依
旧闹得慌,便又操起菜刀磨将起来。心想:「这些东西都是到时候都能派上用场
的。」 老辉不愿出现的事还是出现了,仅上午就来了两批鬼子,至少有二百来人。
来了就要花姑娘,有的一个女俘要同时陪两三个日兵才行,加代一人居然同时要
陪四个鬼子。老辉就想:「矮子疯了,他们肯定这几日就要开拔了,滚蛋之前,
要狠狠在国军姐儿身上发泄沙。」 下午,又来了一批鬼子,老辉心中就更加烦躁起来,连午饭都吃不下去,把
馊饭团全给了丙夏,哪知丙夏也懒得吃。为此心烦意乱的老辉还骂了丙夏一顿:
「多大个莫罗,连吃饭还要大人操心!」 太阳渐渐西沉,苍山如海,残阳如血。上午来的两批日军先后离去,没再有
新的鬼子到来。令老辉欣喜的是,黄昏时分,下午来的那批鬼子也开路了,并且
没再有别的鬼子上山。 中田下令,腰山的鬼子要严加戒备,增加岗哨,并且没收了女俘的衣服,让
她们无论在屋内还是室外,都一丝不挂。看来,小鬼子也准备行动了。 天终于黑了,山上一时寂静下来。只有秋虫在鸣,红狼时不时吠两声。但虫
鸣狗吠之后,山上的夜却更显宁静。天上有半轮明月,映得山上一切景物都是模
糊朦胧的,老辉窃喜,这样的夜,是采取行动和行夜路的最好时机了。 他拉住丙夏的手说:「伢子,快,我们出门看看,狐山有没有火光。」父子
二人都感觉到了对方的手在颤抖。他们相互壮着胆,推开了柴房的门。 狐山上果然忽闪着两点火光,好似星光在闪烁!老辉的鼻子都酸了,丙夏的
声音也显得很激动,好像都要哭出来了:「爷……火光哩!我去点亮马灯!」 老辉说:「莫,伢儿,你拿上菜刀,等到柴房起火了,你就一边喊救火,一
边去国军姐那里,把她们屋门的锁头砍开,放她们出来。我去砍断后山小路的铁
丝网,迎接从小路来的救兵。」丙夏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操起了菜刀,还用手
指轻轻试了刀锋。 老辉也拿起铡刀,从灶膛里抽出一只正在燃烧的柴棍,将草堆点燃了。 当火焰窜起来的时候,老辉的叫声都岔音了:「丙夏,快出去喊『救火』,
再赶紧去救女俘!」 草堆很快就着了起来,父子同时冲出了火屋。丙夏大喊:「不得了啦,着火
了,烧死人啦!」木板房屋很快就烈焰熊熊了,并蔓延到鬼子住的房屋。 鬼子们连喊带叫,赶来救火,也有的光着腚,从火屋里逃出。 丙夏飞跑向女俘们的木房,因为心急,一路还跌了两个跟头。女俘房屋门口
站岗的鬼子不见了,或许也去救火了,火舌正在向这边蔓延。丙夏「咣咣咣」一
番乱砍,劈开了门锁。 屋里的女俘正惊慌着,她们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丙夏没有看到加代,心
里不由得一惊。他激动地对女俘大喊着:「国军姐,有人来救你们了,快冲出去
夺鬼子的枪!」接着,他简要快速地说明了情况。女俘一下就乱了套,喊着叫着
就要往外冲。 还是香子冷静,她叫道:「姐妹们,别慌,我们马上组织起来分头行动!」
她迅速将女俘分成了四个小组,一组去夺下山之路,一组烧掉女俘的木屋,另一
组由她亲自率领,去夺取鬼子的武器,还有一组跟丙夏走,去找老辉。 女俘们行动了,她们全都赤裸着身体,在丙夏面前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羞怯。
香子领着人往外走时,丙夏问道:「大姐,你看到加代了吗?」他在这种时候,
格外惦记加代。 香子说:「对了,加代刚被多津子带走,估计是要送到中田那里去。」 丙夏忙丢下一句:「这里交给你了!」便头也不回,匆匆跑向中田住处。 此时,老辉已到山后,正在拼力砍着铁丝网,小陈已领着游击队摸上来了。
小陈身后跟着一个清瘦英俊的青年,他挥起砍刀,说一声:「我们在外面砍,抓
紧行动!」刀光闪处,砍得铁丝网火花四溅,不一时,就将铁丝网砍开了一个大
豁口,游击队员们冲了进来。 小陈指着那个英俊青年向老辉介绍道:「辉爷,这就是我们的范队长!」 范队长忙说:「辉爷,快领我们去救国军女兵!」于是老辉就引着游击队员
杀向木屋。 几乎所有的房子都已燃烧起来,腰山顿成火焰山。美惠却坐在发报机前,打
开设备,准备发报。屋外回荡着格斗声和喊杀声,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火灾。
正待发报时,门被撞开了,香子披头散发,赤身裸体冲了进来,她手里还挥舞着
一根手臂粗细的长木棒子。 美惠刚想去拿放在桌子上的手枪,香子已手起棒落,劈头砸向美惠。美惠惊
叫着闪身躲过,棒子落在了桌上,正砸中发报机,发报机顿时成了一堆破烂。 美惠嚎叫起来,有着空手道功底的她顺势抓住了棒子的另一端,两个女人拼
命抢夺起棒子来。争夺中,香子的乳房甩动了起来。美惠将棒子猛力往前一拽,
香子立不住脚,跌撞进美惠怀中,两个女人当胸相撞,美惠感觉到了香子胸脯的
柔软。 而香子由于饱受奸污,体力已有所不支,被撞得眼前一阵发黑。美惠抓紧棒
子用力一甩,香子一下子跌出几步,仰面倒在地上,棒子也留在了美惠手中。 美惠使足力气,挥起木棒,「啪」,当胸狠击在香子肥大的乳房上。香子
「呃」了一声,在地上滚了一圈,痛苦地抽搐起来。美惠用木棒别开香子的双腿,
踩住她的脚腕,又将木棒顶在香子的阴部,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呀」地一声
喊叫,将木棒狠狠插进了香子的阴道中。香子的身体猛然成了反躬形,口中喷涌
出鲜血,木棒深及胸腔,可怜勇敢女俘,腰山顶上香消玉殒。 这时,小陈冲了进来,眼前的惨痛景象激怒了他,他怒喝一声:「东洋婆娘
休要逞狂,看刀!」手起刀落,「咔嚓」一声,东洋魔女脑袋从脖颈上飞了出去,
砸在墙板上,血从脖腔断口处井喷般喷溅出来,一直窜到天花板。 小陈脱下衣服,搭在香子身上,将她抱起,轻声说道:「大姐,我们走。」 …… 第四章·烽火鸳鸯(二) 激战还在进行中,日军嗥叫的「万岁」声和游击队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游
击队的武器和弹药都比较匮乏,同时又怕枪声引来山下敌军,因此,他们尽量与
敌短兵相接,进行肉搏。 有三个女俘围住了熊本,可她们没有武器,无法靠近手持刺刀枪的熊本。熊
本看准破绽,一脚踢倒一个女俘,端起枪来,一刀刺进了女俘的阴部。接着刀尖
又向上一挑,女俘惨叫一声,血水、尿水、粪水从下身一起喷溅出来,喷了熊本
一脸,热乎乎的肠子流了满地。 熊本正想对另外两个惊惶失措的女俘发威,突然范队长杀来,挥起片刀,正
砍中熊本的右腿,熊本倒在地上,范队长又飞起一脚,踢中熊本的面门…… 丙夏自小到大,从未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厮杀场面,四处刀光闪闪,到处都
是搅在一起的格斗身影,还有那轰轰作响的冲天火焰。他已经忘记了什么叫恐惧,
一心只想找到加代,谁敢阻拦他,他就要用菜刀跟谁搏命。今天,他就是无畏的
勇士,就想当个救美的英雄。人往往就是在这样的时候,才会有冲天的豪气。 中田的木屋已变成了火海,丙夏面对火屋狂叫:「加代!」声音中充满绝望。
莫非加代已葬身火海了吗?他不愿这般去想,可却越发有那种不祥之感。 抱着一丝侥幸念头,丙夏又转身去其他地方寻找。突然,在火光的映照下,
他遥遥看见距铁丝网豁口不远处,有两个打成一团的身影,是女人的身影!其中
一个身影白花花的,分明没穿衣服,一定是加代!丙夏高喊一声:「加代——」
拎着菜刀,拼命跑了过去…… 加代被多津子从女俘房间提出来后,的确是要被带往中田住处。中田已向多
津子透露,明天将有最后一批日军上山,在他们享用完女俘之后,就要将全体女
俘和老辉父子统统杀掉。因此,中田想在今夜最后与加代玩一次多人游戏,几个
人准备好生蹂躏一回加代,然后就杀了她。 多津子押着加代尚未走到中田的住处,就看到柴房起火了,随后便听到了丙
夏声嘶力竭大喊救火的声音。秋天的风比较干爽,木屋又是成排建的,火势转眼
就蔓延开来。就在多津子愣神的片刻,加代突然说:「哎哟,我肚子疼!」接着
便坐到了地上。 多津子叫着:「你的快快的起来!」想拉加代起来,加代手心里却多了一块
石头,她猛地站起来,趁多津子不备,将石头砸在多津子的脑袋上,然后转身就
跑。 多津子被砸得眼冒金星,但那块石头并不大,虽然多津子额头被砸出了血,
伤势却并不严重。她怒骂着:「巴嘎!」向加代追了过去。 加代扭动着浑圆的大屁股,跑向铁丝网方向,她并不知道游击队来了,一心
只想逃走,即便逃不走,也要跳崖自杀。 由于一天之内,连遭十余个日军奸污,现在阴道里还残留着精液,她根本跑
不动。只跑出不远,便已上气不接下气,眼花胸闷头晕了。她看到前方铁丝网已
被砍开了一个大豁口,心想:只要再跑几步,我就能冲过去跳下山了…… 便在这时,体力更充沛的多津子追上了加代。加代知道,自己是生是死,怎
么个死法,全在这一刻了。她回转身来,欲与多津子进行生死格斗…… 加代劈手去抠多津子的脸,多津子一把将她手腕抓住了。毕竟加代饱受蹂躏,
体力很虚弱,何况多津子又那么胖壮。即便在正常情况下,加代也未必是多津子
的对手,眼下就更不用说了。 多津子另一只手抓住了加代的头发,将加代按得向前弯下腰去,加代双手挥
舞着,好像要抓挠对手。屁股扭动着,试图要摆脱困境。多津子抬起膝盖,重重
地顶在加代的阴部。加代下身被撞击得一阵剧痛,她鼻子一酸,身子一软,倒在
了地上。 多津子一屁股骑坐在加代的肚子上,沉重的身体压得加代喘不上气来,胸口
又憋又闷。她拼命挺了挺肚子,却无丝毫作用。多津子的胖手卡住了加代纤细柔
弱的脖颈,加代被掐得头昏脑胀,已进入了缺氧状态。她在地上用力蹬踹了一会
儿双腿,便有了恶心欲吐的感觉。接着两耳一阵轰鸣,眼前一黑,口中「呃」了
一声,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丙夏远远看到那两个正在打斗的女人身影时,就认准了其中一个必是加代。
他高喊着「加代」,冲了过去。见多津子正骑在加代身上,狠掐加代的脖子。加
代已停止挣扎,四肢瘫软着,下身浸在尿窝里,她小便失禁了…… 丙夏觉得血往脑门上涌来,心中燃烧着怒火,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大喝
一声,飞身一脚,正踢中多津子的脑袋。那是他使出的平生之力,多津子都未及
吭一声,就被踢出老远,身子在山坡上滚动着,滚过了铁丝网的豁口,落下了山
崖…… 加代秀目紧闭,仰面倒在地上,纤细的粉颈上,有两道紫色的手印。望着加
代雪白丰满的胴体,丙夏一时竟不知所措了。 突然,身后有人喊着:「礼红,汤礼红……」丙夏一回头,就看见一个青年
人提着滴血的大刀奔跑过来。 看见加代,他把刀尖插在地上,扑到加代身上,将她紧紧搂住,哭叫着:
「礼红,礼红,你快睁眼看看……」加代仍旧闭着眼睛一声不吭。那人将手放在
加代鼻前试了试气息,然后脱下上衣,小心地搭在加代身上,将她抱了起来。 那个人眼中含满泪水,对丙夏点头道:「小英雄,你真勇敢,叫什么名字?
几岁了?」他说的是国语,丙夏听着不舒服,而且丙夏心中也烦着他呢,自己确
实英雄救美了,可这人却跑过来连哭带叫,还口口声声的把加代叫成什么「里红」
「外红」的。自己都没敢碰一下加代,他凭什么把加代抱起来? 正在这时,小陈和许多人赶来了,小陈一瘸一拐的,看起来是受伤了。小陈
看见丙夏,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说:「小兄弟,还认识我吗?」丙夏认出他正是
季老板药铺的小伙计,原来他不是日本探子。 小陈又向抱着加代的那个人道:「报告范队长,战斗已经结束,全山搜遍,
有鬼子尸体七具,五男二女,活捉了两个敌人,没发现中田,估计已被烧成灰烬
了。我方牺牲四人,是两名游击队员和两名女国军。」丙夏猛然意识到,抱着加
代的那个人应该是游击队的队长,大名鼎鼎的范云轩! 老辉气喘吁吁地赶来了,看见丙夏,松了一口气,说道:「伢儿,我可找得
你好苦。」他看到了加代,就让范云轩将加代平放在地上,然后,老辉按了一会
儿加代的人中,加代喘了口气,咳嗽几声,竟醒转过来。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了范云轩,眼泪顿时夺眶而出:「云轩……是你?我……
我不是变成鬼了吧?」 云轩又抱起加代,声音颤抖着说:「礼红,你还活着,我们来救你们了!」 他又看了丙夏一眼,说道,「要是这个小英雄晚来一步,你就没命了,是他
救了你!」 加代望着丙夏,点头道:「丙夏小弟,谢谢你。你放在我板铺草垫下的点心
很好吃,我们姐妹分着吃了……」这是丙夏第一次听到加代对自己说话,他鼻子
酸了起来,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流出来。加代说的也是国语,可丙夏听起来却是那
么享受,人家是城里人,说国语就显得受过教育,有文化有教养。不过,丙夏的
心情却乱极了。 加代得救了,而且是他救的,可他却不会实现自己的美梦了,那美梦就是在
一个没有人家,只有山和水的地方,一辈子和加代在一起…… 加代的声音又传入他耳畔:「丙夏小弟,我叫……汤礼红,你可是我的救命
恩人呢。」 寒暄过后,范云轩命令游击队员们脱下上衣,给赤身裸体的女俘们穿上。四
个牺牲者的尸体被抬了过来,汤礼红看到了香子那惨不忍睹的尸体,便从范云轩
怀中挣扎下来,扑到香子身上号啕大哭起来:「刘瑶姐,刘队长啊……你怎么……
就走了呢……」丙夏见状,眼泪也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 范云轩和所有的人都向牺牲的烈士低头默哀。然后范云轩低声却威严地说:
「把敌人俘虏带上来,为烈士祭灵!」 大腿被范队长砍伤了的熊本被押了过来,另一个敌俘是翻译官老金。范云轩
怒视着他们,外表文静儒雅的他,眼中竟露出了腾腾杀气,他大喝一声:「剥光
这两个王八蛋!」游击队员们七手八脚,三下两下就剥光了两个敌俘。 熊本突然叫道:「我的是大日本军人,我的请求自杀,我的要死的尊严。」 范云轩怒骂道:「滚你妈个蛋,这由不得你说了算!」 范队长望着丙夏,嘴角露出了笑容:「小英雄,我们要杀死这个鬼子,为死
去的中国人报仇,你想让这家伙怎么个死法?」 丙夏眼前就浮现了丙海惨死时的情形,他一声不吭,走到一株未被火烧到的
竹子旁边,抡起菜刀就砍那棵竹子。可是砍了三五下,却未能将竹子砍断。老辉
已晓得儿子的用意了,他也挥起铡刀,只一刀下去,竹子就断了,留下齐颈高的
断茬。 丙夏第一次在礼红面前开口说话了,他指着竹茬叫着:「让它穿透鬼子的屁
眼!」身旁的游击队员立刻叫起好来。几个大小伙子架起熊本,将他放坐在竹茬
上,并用力往下一压。熊本大叫一声:「天皇……陛下万岁……」「扑」一声,
竹茬穿进了他的腹腔,他的头一歪,作恶多端的鬼子丧命于腰山峰顶。 丙夏冲着山下杨大洼方向大喊起来:「丙海哥——我给你报仇啦!」他的声
音传入沉沉夜色中,又从夜色中回拢过来:「报——仇——啦——啦——啦——」 这时只听「扑通」一声,众人看时,原来是老金跪在了地上,他吓得面色如
土,拼命磕着头说:「不要杀我,饶了我吧,我不想死啊!」范云轩命令将他绑
在樟树干上,礼红就曾在那棵树下饱受过折磨。 老金浑身战栗着说:「各位兄弟,各位爷爷,别杀我……我不是日本人啊……」 范云轩说:「不是日本人,却为鬼子卖命,更要杀无赦!」 老金哭了起来:「我是……朝鲜人啊……」 范云轩的目光逼视着老金:「原来是比小日本更凶恶的二鬼子!我管你是日
本鬼子还是高丽棒子呢,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范队长的这一句话,说得丙夏心中热血沸腾,
这是他一生中听到的最铿锵有力的豪言壮语。丙夏何曾知晓,这句话也是二千年
来,中国人口中说出的最豪迈的语言! 老金已经哭号起来,有如一只将要面对屠刀的猪:「哇……啊……啊……我
不想死啊……我家里还有七十岁的老母……十七岁的老婆啊……哇……加代啊……
你人漂亮……心肠也……最好……求你说句话……让……让各位大爷放过……我……
吧……」礼红鄙夷地扭过脸去,不想看到他那副极具该民族特征的丑陋卑琐的嘴
脸。 礼红冷冷的说:「这里没有加代,只有汤礼红。」 老金见求情无门,自知难逃一死,便「哧溜」一声,将已经流到了下颏的粘
鼻涕又抽回了鼻孔中,他破罐子破摔了,连哭带骂起来:「哇……啊……哈哈……
范队长……这个女人加代……是你的恋人吗?哈哈……这个臭屄娘们……我老金
已经操了她怕有上百次了……这个贱货真她妈的不错……又滑又嫩……操起来就
是过瘾……呵呵……我天天操她……还让傻子操她……让日本狼狗操她……哈哈……
加代……你那破屄里是不是现在还留着我老金的……精子呢……不信,你们掰开
看看……范队长……你把我扔的破烂捡去当宝贝用吧……」加代早已面色苍白,
她身体摇晃一下,几乎晕倒,范队长眼疾手快,将加代扶住,搂紧了她。 老金还想往下说,小陈一个嘴巴扇了过去,打得老金哑口无言,嘴角也流出
血来。小陈从腰间抽出明晃晃的匕首,在老金眼前一晃,骂道:「高丽狗子,你
的舌头已经是多余的了!」说罢,他掐住老金的两腮。 老金痛得张大了嘴巴,小陈的匕首就迅速捅入老金口中,在里面搅动一下,
老金浑身哆嗦起来。当小陈抽出匕首时,老金已满口鲜血。他「噗」一声,从血
口中吐出一个血块,那是半只舌头,还在地上跳动着呢。 范云轩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让这条疯狗死得
很难看,死得很遭罪!」 小陈立即应道:「遵命!」 小陈用一只手抓住老金下身那一堆物件,他曾用这东西在礼红身上犯过罪行,
小陈匕首一挥,那一副鸡巴卵子就被齐刷刷地连根割断了。小陈将老金的鸡巴抛
将起来,又飞脚一踢,阴茎就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有如当今球星小贝罚出的任
意球。鸡巴「噗」一声,落进了火堆里,顿时变做了烤家雀。 小陈又割去了老金的鼻子和耳朵,老金已经痉挛起来。最后,小陈连老金的
手脚也剁了去…… 处决了老金,云轩见时间不早了,便命令游击队员将死去的战友和女俘埋葬
在山上,说道:「今天只能如此了,等到抗战胜利时,我们再来祭奠英灵,还要
为你们竖起纪念碑,让后人永远记住你们。」说得大家都流了泪。 然后,范队长让队员们护送女俘,由老辉带路,迅速转移。并派人去杨大洼
通知村民离村避难,他担心鬼子大部队会对老百姓进行报复。 一切安排妥当,丙夏却又闹起来,他一心要找到红狼杀掉它,却满山也不见
红狼踪迹。老辉劝慰丙夏道:「想必那孽畜和他的主人一起烧死了。」 见队伍就要走,丙夏又说:「你们先走,我回村里杀了罗呆子那个混蛋!」 礼红知道丙夏是想为她做这些事情,便哄劝道:「丙夏,听姐姐的话,我们
一起回梅川,好吗?」 若是别人劝,可能是白费功夫,但丙夏就愿意听礼红的话,他点了点头。就
在队伍即将出发时,小陈却无法行走了。他的小腿又青又肿,动弹一下就疼得直
抽冷气。云轩问:「怎么搞的?」 小陈说:「莫提了,刚才打仗的时候一脚踩空,崴脚了。」 云轩笑了:「自己倒把自己弄伤了,要不要给你绑副担架,大伙抬你回梅川?」 小陈也笑了:「那样也好,我现在脚都不敢落地了。」 老辉说:「脱下鞋子,让我看看。」小陈脱下鞋,只见从脚面直到小腿,已
青得发黑,肿得发亮。 老辉在伤处摸了摸,按了按,说道:「脚踝骨劈了。」 小陈顿时傻眼了:「我操,那么样办?伤筋动骨一百天呢,我莫不是要在担
架上躺三个多月?」 老辉道:「莫胡说,你个伢苗,哪能那般娇嫩?现在上山打猎,追赶猛兽都
没得关系。」说完,朝小陈脚踝就踹了一脚。 小陈冷不防被踹了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待站稳身体,他走向老辉,看样子
很不快活:「辉爷,你踹我做么事?难道你以为我是装相吗?」 老辉笑了起来:「小陈,你这不是能走了吗?还痛不了?」 小陈恍然大悟,自己的脚已经敢落地迈步了,而且真的不疼了。他立刻大叫
起来:「辉爷,神医啊!华佗在世沙。」 老辉又用布带将小陈伤处包扎得紧紧的,告诉他:「没问题,可以随便行走。」 此时,星月已暗淡,天空已变成灰青色,雾气正从山野四周拢来。一支队伍
出发了,走的是老辉采药时常走的小路。如纱的雾气中,山峦、林木、队伍,都
是一片朦胧。汤礼红就在这个黎明,离开腰山的淫窝,新的一天,对她又意味着
什么呢? …… 第四章·烽火鸳鸯(三) 游击队回到梅川当日,便不断探得消息,杨大洼有部分百姓不愿离开家园,
结果,鬼子血洗了杨大洼,留在村中的一百多人都被鬼子屠杀,全村房屋被焚。
逃离杨大洼的六百余人,也已无家可归。他们声称鬼子屠村都是老辉父子做下的
祸端,扬言要寻他们父子报复。 另一个消息则是,日军已出动两个中队兵力,向梅川镇杀来,欲消灭学生游
击队。 看来,梅川也不是久留之地了。为了保存这支抗日力量,也是为了获救女俘
们的安全,范云轩下令放弃梅川,游击队撤往还江山,暂时在深山密林中安营。
并想法从那里去湖南或江西,寻找国军正规部队,移交获救女俘。 老辉父子知道回不去杨大洼了,梅川也无法落脚,只能随游击队一起行动,
同去还江山。 又是一夜,还江山的星夜。在游击队营地,火把为烛,草棚为洞房,范云轩
和汤礼红一对抗日青春男女举行了婚礼。 大家笑着,闹着,好不开心。只有丙夏远远离开洞房,独坐在小溪边。他心
中空空荡荡,那是一种失落到极点的感觉。礼红今夜已成了范队长的新娘,对她
来说,那是最幸福的事了。但对丙夏来说,却是最痛苦的事。更要命的是,这种
痛苦又无法对人说出来,只能埋藏在自己的心中。 人家结婚,这事本与他丙夏无关,可他就是难过。听那溪水叮咚,心中充满
惆怅。一滴冰冷的泪,在脸上流淌着,他不想擦掉,任山里的风,将泪水慢慢吹
干。 随风而来的是人们的呼唤声:「丙夏,丙夏——」丙夏知道人们在呼唤他去
吃喜酒呢,可他不想回去。他能想象的到礼红会是多么开心,姣好的面孔上一定
充满了甜蜜幸福的笑容。也难怪,礼红和范云轩是那么般配,二人又是同学,如
今又并肩抗日,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自己又算么事玩意儿?在人家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个细伢子,人家不嫁给范
云轩,难道要嫁给你?莫罗还没个雀蛋大呢。 尽管能想通这个道理,可心里却难以承受这个现实。 「丙夏,你坐在这里做么事?」小陈终于找到了丙夏,他拉起丙夏说:「走,
我们去吃喜酒,闹洞房!游击队好久没这样热闹过了。」 丙夏扭着身子说:「我不去,我又不会吃酒沙。」 小陈说:「你不去哪行?新郎新娘还要向你致谢呢。」说着,不顾丙夏的反
抗,一把将他扛到肩上,一路走向洞房。 当小陈将丙夏从肩上放下来时,丙夏看见了礼红,她含笑走向丙夏,身后还
跟着她的郎君范队长。在丙夏眼中,礼红今夜格外迷人,姐妹们在她乌黑的秀发
上插满了野菊花。她身上穿的是范云轩从梅川镇给她带来的红色丝绸旗袍,紧裹
着她丰满的乳房,纤纤的细腰和浑圆肥翘的屁股。 当礼红走到丙夏面前时,丙夏就觉得她的身上分外芬芳,那既有野菊的香气,
也有她自身的香气。想到她今夜已成了别人的堂客,丙夏的小莫罗就硬了,心里
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礼红的声音甜甜地传过来:「丙夏,好弟弟,我最该感谢的人就是你。没有
你,就没有我汤礼红了。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被多津子掐死了,现在可能已成了
腰山上的野鬼。」说这番话时,她眼中闪烁起晶莹的泪花来,她握住了丙夏的手。 丙夏觉得礼红的手又小又软又滑,真是纤纤玉手,这还是丙夏第一次触摸到
礼红的肌肤呢,可惜,他不能永远握着这样的酥手。 范队长也对丙夏笑道:「丙夏老弟,这回能扫平腰山,救出女国军,你们父
子立了首功。我和礼红一样,非常感激你。你很了不起,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
了你做的一切,你真勇敢。来,丙夏,我敬你酒!」 山里人吃酒不用杯子,而是捧着碗喝。丙夏从未碰过酒,但却把范队长端上
的酒一饮而尽。滚烫的酒落肚之后,他的心仿佛燃烧了起来。他心里清楚,自己
并没有喝醉,只是浑身发热。 他却故意作出醉态来,紧紧拉住礼红的手说:「礼红姐,莫管以后发生什么
事,我都要帮着你。范队长,你莫要对礼红姐不好,你要是敢欺负她,我不会答
应的。我丙夏敢打鬼子,也就敢揍你,莫看你是大名鼎鼎的范队长。」 丙夏的话将众人逗笑了。老辉说:「范队长莫怪他,伢儿醉了,胡说呢。」 范队长笑道:「哈哈,童言无忌。」 丙夏说:「我醉酒了,要回去困觉。」于是,老辉抱起儿子,送到他们住的
草棚里,安排丙夏睡觉。然后,父亲又去吃酒了,丙夏哪里睡得着觉?耳畔回荡
着山间瑟瑟的秋风响,他在独自垂泪。 是夜,范队长也在垂泪。婚宴散后,在那权做新房的草棚里,范云轩于松明
的火光下,轻抚着爱妻礼红凝脂般的肚皮。他的手指轻轻划在「淫」、「妇」二
字上,泪水便落了下来,正滴落在礼红隆起的阴阜上。 范队长俯身将沾在阴毛上的泪珠吮去,哽咽道:「红,你受苦了,我再也不
能让你受这样的折磨了。」说罢,将礼红紧紧搂在怀里。礼红感觉到了丈夫怀抱
的温暖,二人相对而泣,互诉着如烟的往事…… 礼红生长在汉口,父亲是袍泽高中的校长。受父亲熏染,礼红自幼便喜读诗
书,人既漂亮又机灵。母亲疼她,父亲爱她,邻里夸她。然而,就在她十五岁那
年,家中却横遭祸端。 那一年,母亲回家乡洪湖省亲,不料途中在彭家寨,被土匪劫持。匪首刘大
鼻子见礼红母亲生得标致,身段皮肤也是一流,便哄劝她做压寨夫人。母亲正色
道:「胡扯,我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了,你就不要动那歪念头了。」 刘大鼻子被母亲叱责,觉得脸面无光,他淫笑道:「孩子母亲?你生过几个
孩子?」 母亲说:「虽然只生过一个,可我的孩子也不能没有母亲,匪亦有道,我劝
你不要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在孩子妈妈身上打主意。」 可刘大鼻子偏偏不是一般的匪,而是不讲究江湖规矩的悍匪顽匪。他哈哈笑
道:「操,才生过一个娃呀,那在老子眼里还不是和黄花闺女一样吗?」说着,
便搂抱住了礼红的母亲。 礼红母亲生长在书香门第,讲的是礼义廉耻,岂肯被湖匪糟蹋?她拼命反抗
着,咬伤了刘大鼻子的鼻头。这就惹恼了刘大鼻子,这家伙身强力壮,武功也了
得,想治住一个柔弱女子还不是易如反掌?当下,他按住礼红母亲,强行剥光了
她,并将她双臂反绑起来。 刘大鼻子揉搓着礼红母亲雪白的奶子,说道:「只要你乖一点,懂事一些,
把我伺候安逸了,老子就放了你。」礼红母亲往他脸上吐了一口,算作回答。 刘大鼻子发怒了:「娘的,给脸不要脸,好一个不懂事的臭婆娘。」他从桌
子上拿起一柄短刀,这短刀是洪湖着名女匪黑英送他的。 他用刀柄在礼红母亲白嫩的肚皮上轻轻划着,母亲吓得夹紧了双腿。刘大鼻
子掰开母亲的大腿,刀柄在她大阴唇上来回拨弄着,拨弄得母亲外阴「扑棱扑棱」
直响,然后,「吭哧」一声,刘大鼻子将刀柄插进了母亲的阴道中。 由于憎恶刘大鼻子,也是因紧张和害怕,尽管被刘大鼻子拨弄了半天,可母
亲的阴道还是干爽的,她只有尿意,毫无情欲。刀柄硬生生的插入使她感到了撕
心裂肺般的疼痛,她惨叫起来,浑身抽搐着,出了一身冷汗。刘大鼻子用刀柄在
母亲阴道里搅动了一会儿,拔出刀柄,刀柄已被鲜血浸透。 见到血,刘大鼻子兴奋起来,掏出了阴茎。他的物件大得惊人,有如一节莲
藕。母亲见到那奇大的阴茎,大叫一声,当即就被吓晕了。 刘大鼻子可不想干昏睡的女人,他认为那和奸尸差不多。他就是想让女人看
着自家的大阴茎是如何在她们阴道里抽插的,让她们感受到被大鸡巴操的滋味。
于是,他端起一碗冷水,泼到了礼红母亲的脸上。礼红母亲痛苦地呻吟几声,醒
转过来。 刘大鼻子掂着沉重的大屌,在礼红母亲阴部蹭了几下,便「噗哧」一声,不
顾对方死活,插进了母亲的肉穴中。 礼红母亲那一年是三十四岁,她的小穴里还从未插进过如此巨大的东西,她
感到阴道都被挤满了,又胀又痛,只有痛苦和耻辱,没有丝毫快感。她剧烈地扭
动着屁股,试图摆脱活跃在她体内的那根巨大阳物。这倒更加刺激了刘大鼻子,
他一顿疯狂有力的抽插,便在礼红母亲阴道中一泻千里,足足灌了有半碗精液…… 正当他心满意足趴伏在礼红母亲绵软的玉体上喘息时,女匪黑英不请自来了。 这个黑英的长相和她的名字一样,肤黑如炭,因此也格外痛恨细皮嫩肉的女
人,不少白嫩的女人就在她手中死于非命。她本是湖南张家界土家族的悍匪,这
几年势力扩张到了洪湖,与刘大鼻子联手,在这一带打家劫舍。而且,她竟恋上
了刘大鼻子。刘大鼻子也畏惧黑英的势力,对她处处忍气吞声。 其实,刘大鼻子内心里,还是喜欢白嫩嫩水灵灵的女子。不过,他只能背着
黑英去抢掠漂亮女人,有时,他还真的不伤这些女子性命,蹂躏之后,还要赠送
银元,护送回家。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将人家掳来享用。 眼下,刘大鼻子本也不想伤害礼红母亲的性命,可偏偏黑英来了,礼红母亲
便大祸临头了。 黑英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贸然闯入,刘大鼻子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嘿嘿」
讪笑着,从礼红母亲身上下来。 黑英见礼红母亲是个肤白如雪的美女,顿时大怒,大声责骂刘大鼻子:「好
你个刘船,又从哪里弄来个骚货?一天到晚尽玩女人,没有一点雄心大志!」 刘船是刘大鼻子的本名。他受到黑英的喝斥,却不敢吭声,只能低头不语,
心里却暗自骂着:「丑八怪,只能坏老子的好事,真他娘的败兴。」 黑英看着瘫倒在床上的礼红母亲,此时,母亲正叉开着双腿,阴道里往外涌
着血液和精液。黑英伸手在母亲屄里掏了一把,害人之念便从心底里升腾出来。
她命人将已毫无抗争之力的母亲抬到院子里,又弄来一盆黄鳝,便将黄鳝一条条
塞进礼红母亲的阴道中。一连塞进了十余条,礼红母亲的肚子都鼓胀了起来。 又粘又滑的黄鳝,钻入湿热柔软的阴道里,显得很不适应,在里面乱拱乱钻,
有的上半身埋头于阴道中,尾部却在阴道外面乱甩,「噼里啪啦」将礼红母亲大
腿内侧的嫩肉都甩打得红肿起来。而在里面,有的黄鳝已钻进了子宫里。母亲疼
得哭嚎起来,身体扭动着,阴道血流如注,将露在阴道外的黄鳝尾部都染红了。 黑英又将几条黄鳝一一塞进礼红母亲的屁眼,黄鳝在母亲肚肠里挤着钻着,
母亲的肚皮都在滑动着波纹,她惨叫一声,「噗哧」粪便从肛门里挤了出来,将
几条黄鳝也顶了出来,黄鳝身上沾满了臭屎和血液,院子里也臭气冲天…… 礼红母亲就这样死于非命。尸体被跟随她的下人送回汉口,下人们哭诉了礼
红母亲母亲惨死经过,父亲望着母亲被撕破搅烂的下身,轻轻抚摸着母亲的尸体,
泪如雨下。礼红也哭昏了无数次…… 从此,礼红成了没妈的孩子。两年后,父亲再婚,娶的是警察署长的妻妹。
那女子比礼红也大不了多少,父亲让礼红叫那女子「妈妈」,礼红哪里叫得出口?
便唤那女子为「姨妈」。 姨妈对礼红也不错,礼红也敬重姨妈。不久,礼红考入武昌的一所大学,就
不经常回家了。 有一次,礼红和同学在学校操场上聚会,听人演讲。一个中等身材,面皮白
净,相貌英俊的青年,跳上了演讲台,他情绪激昂地说着,手臂不停地挥舞,声
音洪钟般嘹亮:「同学们,同胞们,看山河破碎,大好神州千疮百孔,五千年华
夏任人欺凌,我们还有心思安心读书吗?难道我们的血是冷的吗?让我们放下书
本,拿起刀枪,到东北的冰天雪地去,到华北的万里长城边,去和入侵者决一死
战吧,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誓死不做亡国奴……」 青年的慷慨陈词,令礼红热血沸腾,她觉自己的心都在燃烧,在她眼中,那
青年是如此英武,浑身上下,透着迷人的力量。礼红毫不犹豫,将母亲留下的玉
手镯捐了出去,说是给东北义勇军买枪炮。捐出手镯时,她还看了那个青年一眼,
可惜,青年的目光正在别处。 从此,在校园里,她总是寻找这个人的身影,然而,却一直未能再见到他。 不久,姨妈又生了一个男孩。自从添了这个小弟弟,姨妈对礼红态度就完全
变了,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只要礼红一回家,姨妈就鼻子不是鼻子,脸
不是脸,摔摔打打,指桑骂槐。父亲又宠着姨妈,礼红就觉得回家没意思,懒得
再回去了。 夏季的一天,礼红在校园里独自漫步,走到了东湖岸边。她看着水中鱼儿漫
游,鼻子就酸了起来,因为她想起了死去的母亲。她心想:连鱼儿都这么快活自
在,它们有娘,我却没有。她在湖畔蹲下身来,小手轻轻撩动湖水,突然身后有
人叫道:「女孩,小心,不要掉进水里淹到。」 礼红一回头,只见阳光灿烂地映在一个男子的身上,礼红眼睛猛然亮了,这
不正是她每天都想见到的那个人吗?那个慷慨激昂的热血青年!可是,当他们目
光相遇时,礼红竟羞怯地低下了头去。 青年大步从台阶上跨下来,一把拉住了礼红的胳膊,说道:「女孩,别掉进
湖里去,你看,是我救了你!」 礼红轻声道:「对,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们就这样相识了,这个青年的名字就叫范云轩,学生领袖。从此,他们形
影不离,礼红也投身到了学生运动之中。用现在的话说,他们就是一对「SB愤
青」,可那时,国家面临外敌的压迫,国人民族意识远强于当今,所以,人们称
这样的热血学生为爱国青年,而不是「愤青」! 他们热恋了,礼红对云轩说:「那次在操场听你演讲之后,我就一直在寻找
你,可就是找不到你,我又不好意思向别人打听。你不会知道的,那些天来,一
直有个叫汤礼红女孩在想念着你,我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呢。」 云轩轻轻抚着礼红柔软的肩膀说:「那天,我上台演讲时,一眼就在人群中
看到了你,你没发觉吗,我在演讲的时候,目光一直在盯着你。你的出现,使我
浑身增添了力量,我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后来,我看见你把那么贵重的手镯都
捐了出去,就认定你是个心地善良,侠骨柔肠的好姑娘了。我也一直在寻找你,
那些天来,同样有一个叫范云轩的傻小子在想着你啊!」 礼红心头一热,扑到云轩怀中,她第一次和男人拥抱了。 不久,北平的学生爱国运动轰轰烈烈开展起来,并蔓延到全国各大城市,
「愤青」们强烈要求南京政府停止内战,一致抗日。武汉学生也上街游行请愿,
云轩成了学生运动的当然干将,礼红也跟随着云轩,并肩斗争着。他们一起游行、
演讲、撒传单、焚日货…… 礼红觉得和云轩一起作这些事情很有干劲,心中也有一种甜蜜之感。是啊,
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幸福的,更何况他们是在为民族的前途而斗争着。 不久,武汉的中学生们也投入到了请愿的队伍中,礼红父亲所在学校的同学
们更是不甘落后。他们走上街头,不仅烧日货,有时也敢与挑衅的日本浪人大打
出手。父亲公开表态,支持学生的行动,他说:「连三岁的孩子尚且知道爱国,
何况我们这些为人师长者?」他带头抵制日货,号召家中有日货同学将日货带到
学校来,在操场上烧毁,以显示全校师生爱国抗日的决心。 于是,有人给父亲送来一个信封,信封中装有一枚子弹头。父亲受到恐吓,
更加愤怒了,他公开在报上发表声明,强烈谴责汉奸的卑鄙行经,并说自己是决
不会被吓倒的。 民国时期,社会对教育极其重视,一个小学校长,在县里就是名流。而高中
校长在城市里,说话也是极具分量的,市里若有重要会议,往往也会邀请高中校
长出席。 礼红父亲的声明,在全市引起强烈反响,学生运动也开展得更加如火如荼。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父亲参加一个应酬后,坐黄包车回家。半途中,在一僻
静处,车夫突然停了车,父亲刚要问怎么回事,车夫突然举起一只铁锤,猛击父
亲头部,一连十几下,将父亲的脑袋都砸烂了。车夫逃跑时,被巡逻至此的警察
抓获,他当即承认自己杀了人,用现今媒体常用语便是「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可他却拒不交代谁是幕后指使人。 父亲死后,礼红就更少回家了。 一年半后,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不久,国军在武汉征兵,礼红有家难归,有
书难念,便决定报名当兵,弃文从武。征兵的长官见她模样漂亮,人又机灵,便
动员参加国民政府军委会政治部宣传队。 礼红对此犹豫不决,她更想投身战场,到战斗部队中去和日军血战。云轩却
劝她去宣传队,说动员民众的力量,团结全体国人,是更有意义的事情。并说:
「以后我也要从军,当然,最好是组成一支学生军,因为学生是最具有爱国热情
的。我有点不喜欢现在军队中的风气。」 于是,礼红就加入了军委会政治部的宣传队,成为抗敌演剧队队员。当兵之
日,她和云轩特意照了一张合影,这是礼红第一次与男人照相,她幸福地将身子
依偎在了云轩怀中。礼红参加演剧队后,出演过《放下你的鞭子》、《抗战到底
》等活报剧。在街头、部队和广大城乡进行宣传。 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战事渐渐逼近湖北,范云轩果真组织了一支
学生军,聘请军队教官教习军事。除了军训,他们也同样去部队对官兵进行宣传
鼓动。 这年四月,台儿庄大捷喜讯传来,云轩率学生军前往前线国军部队进行慰问。
出发前,他与礼红依依惜别。礼红说:「我想和你一起去。」云轩不答应,说道:
「前方很苦,也很危险,女孩子去不方便。再说,你现在已经是军人了,哪能说
走就走?那岂不成了逃兵?逃兵是很可耻的呀。」 礼红当然一切都听云轩的,便含泪向云轩告别,二人紧紧相拥。谁知这一别,
差点成为一对玉人的永别。 …… 第四章·烽火鸳鸯(四) 云轩走后不久,礼红也向长官提出申请,要求到作战部队去,当一名救护队
员。她认为自己既然是一个军人,就要战斗在疆场上,与抗战官兵们在一起,而
不是成天唱歌演戏。况且,她越来越觉得宣传队的女队员已经成了高官们的玩物,
有的都成了长官的小妾。宣传队女兵大多都很漂亮,她们渐渐的已经很少去为真
正的抗战官兵演出了,更多的时候,只为少数官员们演出。高官们看中了哪个队
员,就要千方百计将她搞到手。 这些长官年纪都已经一大把了,家中早已妻妾成群,如花似玉的宣传队员被
他们搞到手后,就只能做人家的小老婆。 礼红这般出众,盯着她的官员比苍蝇还多,礼红便为此而烦恼。时常,还有
人来对礼红做工作,声称某某官员为抗战立下了大功,劝礼红为抗战大局考虑,
嫁给该官员做他第六房或第七房姨太太之类的,让礼红心烦得不行。 她是一个胸有大志的爱国青年,并且早已情有所属。为了摆脱那无休止的纠
缠,她只能离开宣传队,离开生养了她二十来年的武汉,到前方去,到浴血的疆
场上去,到真正为抗战而杀敌的弟兄们身边去。 便在这时,礼红收到了云轩的信。一晃,他离开武汉已经一个多月了。云轩
在信中说,目前日军已经进犯大别山区,情况十分危急。学生军已发放了武器,
并在几名国军兄弟护送下,正在返回武汉途中……信中自然也流露了对礼红的思
念之情,说是每当抬头看到他乡的月,就会想起武汉,想起蹲在东湖岸边的那个
诗情画意般的女孩。 云轩最后说:「中华民族已到了最危急的关头,每一个华夏儿女都要随时为
国捐躯。云轩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我要死得有意义,第一,为国家去死;
第二,为爱人去死。我的爱人就是汤小姐礼红。如果有一天,子弹射中了我的胸
膛,我愿意躺在你的怀中,慢慢地闭上眼睛……」 礼红的泪水落到信纸上,将上面的字迹都洇湿了。这是她第一次收到恋人的
信,她把这封信看做是自己的第一封情书。 接到云轩的信数日后,礼红被批准加入作战部队,她被分派到即将开赴江西
前线的二师六团救护队。 部队要求轻装出发,没必要的物品一律不许携带,这是战争,不是旅游。礼
红什么也没带,却带上了她和云轩的那张宝贵的合影照片。 即将登上船只离开武汉了,礼红的眼睛湿润起来,这是生她养她的家园热土
啊!江岸传来大学生们为出征将士高唱的歌曲:「停唱阳关叠,重擎白玉杯,殷
勤频致语,牢牢抚君怀,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别了,故乡,何日能回来呢?还能再回来吗?正是黄昏,没有为她送行的亲
人,只有夕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突然,她听到有人在呼唤:「礼红,礼红啊——」 同时还传来一个孩子稚嫩的喊声:「姐姐——」蓦然回首,礼红在送别的人
群中,竟然看到了姨妈!姨妈怀中抱着的是礼红那同父异母的小弟。这一刻,礼
红已登上即将起锚的船只…… 极目楚天,龟蛇锁大江,两岸莽苍苍,黄鹤已无踪,惟有江鸥翔。礼红就这
样,怀揣报国之心,走向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到了前线,她才知道什么叫做战争,也才晓得,战争居然可以打得如此残酷。
第一次看到流血的士兵时,她竟吓晕了,且还没出息地尿湿了裤子。而救护队长,
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刘瑶,却勇敢沉着地为伤员包扎伤口。那伤员看起来不过十七
八岁,痛得浑身直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后来,礼红也不怕血了,救护队员们在溪水中为伤员浣洗绷带,溪水都被绷
带上的血染得通红通红,成了一条血溪。礼红甚至敢为眼珠子淌到脸上的伤员清
洗包扎伤口,且心不慌手不抖。 战斗间隙,她时常会拿出自己和云轩的那张合影照片,回忆着美好的往事。
樱唇轻吻着照片上云轩那俊朗的面庞,心中在问:「我的亲哥哥,你现在何方?」 日军攻势咄咄逼人,战事越来越激烈。礼红已随部队退到了湖北境内。团里
阵亡了三分之二的人,补充的新兵全是些家乡受灾或被炮火蹂躏,无法生活的农
民,还有许多流浪汉们。他们也很勇敢,但却没有作战经验。有的士兵冒着枪林
弹雨,冲上了敌人阵地,却不会拉手榴弹弦。他们只好抱住敌人,用手榴弹往鬼
子头上脸上狠砸,最终在敌人的刺刀下死去…… 看到这样的战士,礼红的心就像大江的波涛在翻滚。这就是中华民族的坚韧
的脊梁啊,这些曾经是中国最穷困的人,最底层的人,在民族危亡时刻,却用自
己的血肉,筑出了新的长城。对手再凶猛,自己再弱小,也毫不畏惧,勇往直前。 最惨烈的战斗在田家镇打响了,日军在飞机和坦克掩护下,一次次攻上我军
阵地,又一次次被打退。最后,疯狂的日军动用了毒气…… 谁会料到日军会采取如此卑鄙的手段来夺取战争的胜利?公然违反国际公约,
在战斗中使用毒气。团部尚未来得及做好撤退的安排,日军就已经攻了上来。那
时,天空正飘着细雨。 野战医院也被敌人包围了,救护队员根本来不及转移伤员。队长刘瑶对姐妹
们说:「赶快把伤员藏起来,大家也各自藏身,如果被敌人搜到,就跟他们死拼!」 礼红将一个伤员藏到了大树洞里,自己跟着刘瑶、张小巧一起往稻草垛里藏。
礼红刚钻进草堆里,一个鬼子就搜过来了,那时,礼红的一只脚还露在草堆外面
呢。 那鬼子抓住礼红的脚脖,用力一拽,就将礼红拖了出来。鬼子一见是个女兵,
便大笑起来:「哈哈,花姑娘!」 礼红此时想起了刘瑶说过的话:「如果被敌人搜到,就跟他们死拼!」于是,
礼红尖叫着,扑向日军,想拼死一搏。 那鬼子冷笑着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掏住礼红的裆部,轻松将她扛了
起来,又用力一抛。礼红身体被抛到土墙上,又跌落在泥地里,摔得礼红浑身散
了架一般,又疼又麻,半天动弹不得。 鬼子又抽出草垛里未被雨淋湿的干稻草捆,划着防潮火柴,要点燃稻草垛。
礼红焦急地叫起来:「鬼子要烧草垛啦!」 听到礼红的喊声,草堆一下被掀开,刘瑶和张小巧跳将出来。鬼子见了,更
加兴奋:「腰西,花姑娘大大的有!」刘瑶、张小巧见只有一个鬼子,便齐声叫
着,同时扑向鬼子,一个欲抱腰,另一个要搂腿。 那鬼子一闪身,将两个中国女兵脖子分别夹在了两腋下面。鬼子将她俩拖夹
到倒在地上的礼红面前,往地上一扔,三个姑娘就倒在了一起。未等她们爬起来,
每个人的肚子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脚。她们都被踢得岔了气,无法动弹。 鬼子解下她们的绑腿,将三个姑娘反绑起来。又笑嘻嘻地把手伸进礼红的衣
襟里,揉按着她的乳房,口中叫着:「腰西,大大的好……」 此时,雨下得急了,枪声却早已稀疏,战斗接近尾声,所以这个鬼子才能如
此从容。 礼红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对她来说,今天就是自己的末日了。「一切都完了,
我成了敌人的俘虏……」礼红正想着,鬼子的大手已经在解她裤带了。 礼红哭叫着挣扎起来,却被鬼子用膝盖压住乳房,礼红只觉得闷痛闷痛,耳
鸣眼黑。鬼子用刺刀挑断了她的裤带,褪下了她的军裤。她那雪白肥美的屁股第
一次暴露在了男人面前,而这个男人却是个与禽兽无异的日本入侵者。鬼子拎起
礼红,将她丢在草堆上,大手掰开她的屁股。 礼红从小到大还从没被人摸过屁股呢,连云轩也没摸过她的屁股,他对礼红
不仅仅是爱,还有珍视与尊重。礼红的挣扎哭叫在兽类手中,根本无计可施,鬼
子的手指抠进了她紧小娇嫩的处女阴道。她只有疼痛,没有快意,身体由于紧张
而绷得很紧,于是,鬼子的手指也被紧紧夹在了娇穴中,以至那禽兽费了很大力,
才拔出手指头。 手指头拔出去后,礼红刚松了口气,阴道中却闯入了更为可怕的阴茎。礼红
从下身一直痛到了心口窝,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此时,一阵山摇地动,那鬼子愣了一下,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好像是重磅炮
弹的爆炸,又像是发生了地震。不,都不是,此时,据此几十里外的梅川镇附近
一片洼地里,一个孤独的国军壮士和他的战旗一起倒在了血泊中。他的身边,是
五六个被他砍得缺胳膊少腿的日军尸体。一座山头上,那个叫土肥原的日本军官
正在叹息着…… 当鬼子的肉矛穿透了礼红窄小的处女膜之门时,她的心上人其实正行进在距
此不远的前往松山咀的途中。 日军进犯大别山,就意味着武汉保卫战已拉开了序幕,一场中日交战史上最
大规模的会战就此打响。国军五十万兵力都投入了这场惊心动魄的会战中。 战事来临时,国军指挥官命令学生军返回武汉。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不仅
给他们配发了武器,还派出十个国军士兵护送。云轩就是在这时候,给他心爱的
人写了信。 然而,当大学生们跋山涉水,即将抵达黄梅时,便无法前行了,因为黄梅也
打起来了。这时,云轩对一百多个同学发话了:「同学们,我们不是渴望成为抗
战英雄吗?眼下流芳千古的机会正在等着我们。我们手里拿的已经不是笔杆子了,
而是枪杆子啊!既然无法回到武汉,就不如留下来战斗!」云轩一席话,说得同
学们热血沸腾,纷纷摩拳擦掌,要求留下来打鬼子。年轻人本就不畏生死,何况
他们还有一腔爱国豪情。 护送他们的一个大胡子国军老兵听同学们声称不想走了,顿时大怒,拔出大
刀横在云轩面前说:「扯鸡巴蛋,你们这些人也都二十几岁了,该念的书都他妈
的念了,咋还这么鸡巴不懂事呢?你们学生崽子打个屁仗?跟俺乖乖地绕道去武
汉,我老疙瘩可是拍着胸跟长官保证了,用俺的脑袋保证你们脑袋的安全。哥们
要是完不成任务,这脑袋不就要搬家了吗?脑袋搬家是多大的事呀,那哥们就打
不了鬼子,回不去奉天老家了!」 云轩看了一眼横在面前的大刀,微微一笑,当即大声说道:「同学们,现在
云轩宣布,鄂东学生抗日决死队正式成立!我提议,由老疙瘩任我们决死队的司
令,今后一切战斗听从他的指挥!如果没有异议,请诸位鼓掌通过。」老疙瘩就
是大胡子老兵。 他原本气哼哼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收起大刀,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
「操,俺他妈的当兵十年了,老早就在奉天跟少帅干来着,抓老蒋咱哥们也有份,
要说打仗,那是咱的本行。可就是他妈的不会溜须长官,到现在还是兵蛋子一个。
中,既然你们信得着俺,俺就给你们当这个司令!让那帮狗屁混帐官看看,我老
疙瘩是怎么带兵打仗的。兄弟们好生给俺听着,本司令现在发布的一道命令:俺
任命范云轩这小子为这个这个决死队队长兼我的副官,并且兼俺的参谋长,请弟
兄们鼓掌祝贺!」 就这样,一只学生游击队诞生了。范云轩当即制定几项纪律,其中包括专打
鬼子汉奸,不打抗日队伍;不搔扰百姓;严格接受老疙瘩和国军士兵的军事技能
训练…… 还特意强调,有违令者,斩! 为了弄清黄梅的情况,了解那里的战事,云轩和几个同学化妆成百姓,潜行
前往黄梅打探。一路走的全是林间小径。尚未走到黄梅,却在一个小村落发现异
常。 小村落里,停着几辆日军汽车,鬼子正驱使着几个中国百姓往下卸弹药箱,
搬进路旁的民舍里,民舍四周已拉起了铁丝网。云轩和同伴们卧在树丛中细看,
看到鬼子卸完弹药后,逼迫那些百姓站成一排。云轩立刻就感觉到村中升腾起一
股杀气来。 果然,十几个鬼子端起上了刺刀的步枪,「呀呀呀」一阵狂嚎,「扑哧扑哧」
向百姓们刺去,只片刻,那些百姓就倒在了血泊中。 云轩和同学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杀戮,有的人吓得浑身直哆嗦,想
起身逃跑,被云轩死死按住。也有的人牙齿咬得「咯咯」响,端起枪就要射击,
被云轩止住。云轩从口袋里掏出纸笔,画下村落的地形图,然后带着同伴返回住
地。 当夜,小村落就遭到了袭击,鬼子弹药库被烧,弹药在烈火中爆炸,巨响声
传出几十里,火光直冲天际,鬼子死伤六七人。据幸存的鬼子描述,带头冲进村
落的是一个赤着上身,高举大刀的大胡子国军,他一人就刀劈了三个日兵…… 当鬼子大部队赶到这里时,除了一片瓦砾和几具鬼子尸体,只有贴在树干上
的标语了。标语上写的是:「驱逐日寇!」「扫尽倭贼!」落款都是鄂东学生抗
日决死队。 日军弹药库被袭,鬼子不得不延缓了战事。而学生游击队的名声也由此大震,
小陈便是这时候投奔了游击队,因为他的家乡黄梅正在遭受战火蹂躏。 学生游击队干掉日军军火的消息传到武汉三镇,坐镇武汉指挥战事的蒋介石
闻之情况后不禁泪下:「偌大中国,尚有抗战军人,怎能让大学生上战场?他们
都是国家栋梁啊,以后的国家建设还需要他们。我不忍心为取金蛋而杀掉会下金
蛋的鸡啊……」同时,命令战区长官尽快联系上学生游击队,为他们提供经费和
武器弹药。 过去在学校时,同学们只知道范云轩具有爱国热情,且头脑机敏。如今才晓
得,他竟然有非凡的组织才能和军事才干。游击队在他带领下不断壮大,且屡战
屡胜,虽然都不是什么大胜仗,可这么零打碎敲折腾日军,也令鬼子头痛不已。 游击队成立两个月后,国军开始反攻梅川。范云轩和老疙瘩一商量,决定去
梅川助国军一臂之力。行进途中,游击队与一小股日军相遇。云轩主张避开敌人,
绕道前行,因为游击队此行目的是增援梅川的国军。 老疙瘩哪里肯听?吹胡子瞪眼道:「屌毛,这几个鬼子咱都怕了,本司令还
咋抗日?咋鸡巴收复东北?今儿个谁要是做他妈的孬种,俺就先剁了他!现在,
听我的命令,准备战斗!」 云轩见无法阻止老疙瘩,只好组织人马,跟随老疙瘩,向日军阵地发起进攻。
老疙瘩脱下上衣,露出一身强壮的腱子肉,端起装满烈性酒的军用水壶,「咚咚
咚」猛灌几口,然后高举大刀,喝一声:「杀鬼子,不怕死的跟老子冲啊!」便
率先冲向敌阵。云轩见状,忙率游击队掩军杀去。不知为什么,即使过去胆小怕
死的同学,只要跟在老疙瘩身边,也都变成不畏生死勇士了。 鬼子阵地上,数门迫击炮齐发炮弹,目标几乎全对准了老疙瘩。炮弹在他身
前身后接二连三爆炸,老疙瘩毫无惧色,一往直前,大呼小叫着:「大帅在天之
灵保佑,小鬼子你就是炸不到大爷!」一路大喊,一路猛冲。 突然,一颗炮弹就落在他身边,一声巨响,云轩尚未来得及喊出声来,就见
老疙瘩的身躯已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再看他时,一条大腿已齐刷刷断去,
那条断腿就落在不远处一根树杈上。 云轩高喊一声:「司令!」冒着敌人的炮火飞跑到老疙瘩身边,将他抱起。 老疙瘩断断续续说道:「云轩,你个兔崽子听着,游击队就交给你……」话
音未落,他已合上了双眼,身下的鲜血正渗进异乡的红土地里。 云轩急令大家撤退。 这一仗,竟损失了二十余人,是游击队组建以来最吃亏的一仗。云轩含泪率
弟兄们甩脱鬼子追击,绕道前往梅川。 …… 第四章·烽火鸳鸯(五) 从此,游击队不再设司令一职。云轩对弟兄们说:「老疙瘩虽然牺牲了,但
他依旧是我们心中的司令,这个司令的位置,要永远留给他!」 游击队且战且行,抵达梅川时,这里战事已结束,鬼子既撤,国军也不愿分
出兵力守一座小城。两军主战场已移至蕲春一带。 云轩立即着手成立了临时军委会,接收梅川。便在这里,他得知鬼子曾俘虏
了数十女国军,现在下落不明。云轩立即给武汉方面发了电报,武汉回电令云轩
查明情况,设法营救国军女俘。 不久,云轩和小陈在街上查哨,忽见有人叫卖美女照片。他们要过照片一看,
云轩眼睛几乎都要滴出血来了。照片上,一个姑娘闭着眼睛,撩开睡衣,露着丰
满的乳房,雪白圆润的肚子和娇嫩的阴部。 天啊,这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礼红吗?云轩还是第一次看到女人裸照,而且
恰恰是他恋人的玉照。裸体的礼红竟那么出众,如此迷人,可她的照片为什么会
在这里?云轩忙揪住卖照片的人衣领问:「这照片是谁给你的?照片上的人是谁? 那人见云轩满眼通红,早吓得哆嗦起来,忙说:「这照片……是鬼子占领梅
川时,在日军慰安所门口公开卖的,听说照片上的人是那个慰安所最漂亮的姐儿,
好像是女国军沙。」 云轩的心往下一沉,看起来礼红是被俘了,而且成了敌人的慰安妇。他的心
有如刀割,只要看一眼照片,就忍不住落泪,眼前必会浮现出礼红被凶恶的鬼子
骑在胯下惨叫呻吟的情景。礼红无疑早就被鬼子糟蹋了,可她如今身在何处?是
生是死呢? 他心中呼唤着:「我的礼红,你在哪里?」他何曾知道,礼红正被鬼子的狼
狗舔着流汁的阴道,他何曾晓得,礼红正被中田的巨大阳物抽插着嫩穴,而屁眼
里还塞着多津子的手指头…… 云轩觉得只要能见到礼红,只要她活着,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自己都要全
身心地去保护她、呵护她、疼她、爱她…… 小陈看出了云轩的心思,便说:「队长,有么事你就吩咐,我一定想方设法
办到。」于是,云轩命令小陈:「想尽办法探知国军女俘下落!」 并拿出礼红的裸照,「必须打听到这个姑娘在哪里,是生是死,我都想知道。」 小陈问:「队长,这个姐儿对你是不是很要紧啊?」 云轩一板脸:「不许多问!」小陈刚要走,云轩又叫住他,轻声叹道,「你
记住,她叫汤礼红,我的命也没有她的命重要。」 小陈点点头说:「记住了。」 几天后,小陈就在季老板的药铺里当了伙计,此时,季老板已成了游击队的
眼线…… 便是在季老板的药铺里,小陈见到了老辉,并得知了女俘和礼红的下落。于
是,在这个深秋时节,在老辉父子的协助下,女俘们终于获救。于是,一对经历
了生离死别的恋人,才有了在还江山的密林深处这个新婚之夜。 现在,他们就在权做新房的草棚里,同枕共眠,倾述着分手后那些难忘的日
子…… 山里的风正在瑟瑟作响,云轩掀起被子,在松明的火光下,细看礼红身体的
优美曲线和洁白的肌肤。他的腹股间渐渐发热。那是年轻完美的娇躯,苗条却又
丰满,浑圆的屁股和肥美的双乳,好似熟透的奇珍异果,多汁诱人,看着就想咬
上几口。这是上天创造出的一件多么美好的作品,等着人们去欣赏呵护。可是,
却被猛兽般的鬼子无情地玷污了。越是想着这个美妙的胴体曾被无数鬼子蹂躏,
云轩的下身就越发激流滚滚。 他长叹一口气,手在她光滑圆润的臂上战战兢兢地摸索着,礼红「哼」了一
声,呼吸加快了,这更撩得云轩爱不释手。当云轩握住礼红酥软的小手时,她那
粉红的乳头一下子硬了起来。 云轩的手摸在礼红绵软的肚子上,摸在那两个耻辱的字迹上,他把脸贴在爱
妻软软乎乎的肚皮上,倾听她的肠鸣,礼红身体不禁轻轻扭动起来。云轩又用双
手抚摸她的大腿,觉得她的大腿很嫩很滑很软,从大腿根一直摸到脚面。 然后将她的小脚贴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蹭着,再从她的脚趾蹭到大腿根上。
礼红耳垂已经变红了,身体反应剧烈起来,口中深情地轻呼着:「噢……云轩……
我最亲爱的人……哦……我的好哥哥……我……真像……做梦啊……喔……哥哥……」 云轩腹股间暖流向全身蔓延开来,激情涌来,睾丸发紧,他加快了抚摸的速
度。「哦,可爱的礼红,我终于成为你的丈夫了!」 听到云轩多情话语,礼红的回应是闭上了秀目,一滴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
饱受耻辱和虐待的她,终于得到了爱人的抚揉。万恶的日本强盗,曾那么野蛮地
摧残她,她以为今生再也不会得到云轩的疼爱了呢。可是眼下,她的丈夫云轩,
正在温存地爱抚着她。尽管这是山里凉凉的秋夜,可是礼红仍觉浑身暖洋洋的。
云轩伏在她身上,吻去她的泪水,感受礼红勃起的乳头蹭在他肉体上的丝丝快意。 云轩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一个美丽赤裸的女人同床共眠,这是一个心灵和肉
体都无比美好的姑娘,即使她被无数野兽践踏过,他仍爱她爱得发狂。 礼红的魅力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尽管云轩脑海里一遍遍闪过礼红被敌人
蹂躏的画面,但是,他仍认为,做礼红的丈夫,与她携手到老,乃是天意,是上
天赋予的责任。他双手在礼红完美的肌肤上畅游,总能够在她身上发现新奇,于
是就刺激得他心跳加剧,下身也跳跃起来。比如,他发现了大阴唇的褶皱,看见
了裂开的沟壑,见识到了圆圆的屁眼,还有屁眼周围野菊花瓣般的细纹,以及洞
眼里散发出的浓烈醉人气息…… 尽管这美妙的肉体被玷污过,可云轩仍觉得这里像未开垦的处女地,等待他
笨拙的手指去探索。 他的手指抵达了那小小的一撮丛林,逼近了他心中最神圣的殿堂。在他的抚
摸下,礼红一对大阴唇更加肿胀起来,摸在手里柔软而舒坦,好像熟透的果实,
里面包裹满满的汁水,都要将表皮挣破了,随时都有可能喷溅出来。而上面的小
花蕾却又那么坚硬,他轻轻舔了舔,觉得很甜美。 今夜,礼红就是他的果实,等待他去饱享她的芳香。云轩的手指在弥漫着芳
香的青草丛中扑捉着快乐,他贪婪地吸进那令人陶醉的气息。顿时,头晕目眩,
心驰神迷。他觉得自己是在天堂上,而不是在深山密林的草棚里。 云轩的阴茎已经有了无法抑制的强烈欲望,沉重的睾丸里也跳动着兴奋的激
流。他觉得自己的下身好像憋足了洪水的江河,就等着在礼红那肥沃的土地上开
闸浇灌了。 云轩迅速脱下裤衩,将他的阳物解放出来。云轩的阳具并不太大,在礼红看
来,比中田的小很多,但她喜欢,因为这是爱人的器具。看那阴茎,闪闪发光,
十分精悍,紫色的龟头在他手指中焦躁地滑动着。礼红急切盼望着它的插入,她
蹭着大腿,以减轻屄里的奇痒,并开始娇啼起来。 云轩缓缓地上下揉搓着自己的物件,一滴晶亮的露珠出现在顶端的小孔上。
云轩摸了摸,手指变得湿滑了。他阴囊中的快感在加剧,云轩放开手中的鸡巴,
「啪」一声,阳具弹到他的肚子上,真像个随时准备一跃而起,冲锋陷阵,攻城
拔寨的战士。 云轩再度注视着娇妻,礼红也在看着他,她也一样充满了欲望,甚至比云轩
更强烈。云轩又一次揉动起礼红柔软的肚皮和肥大的屁股,她的屁股雪白,有些
凉,很滑很软。他的指尖轻轻揉到了礼红的肛门,她啼叫着缩紧了屁眼。云轩发
现这个排泄口十分奇妙,也格外美好,令他心动,令他兴奋。尽管他的欲望早已
无法忍受,可他还想多在礼红身上摩娑一会儿。他还是第一次摸女人呢,而这个
女人又如此美好。 他再次抚摸三角区的黑色卷毛,礼红轻轻哼着,这是她敏感地带之一。她努
力克制自己不要喊叫出来,因为她知道,旁边草棚里的游击队战士们都在倾耳细
听着这里的动静呢。 云轩的手指一下滑进了礼红骚水汹涌的蜜壶里,这对他来说真不容易,因为
他一直害怕这么做会伤害到礼红。礼红身体顿时不动了,阴道却在用力收缩,夹
紧了新郎的手指头,眼中流出感激的泪水。云轩稍稍一用力,就分开了礼红的大
腿,她那被无数鸡巴捅过的地方飘荡着醉人的气息。 云轩像个崇拜者一样,在她肥阴前匍匐下来,把头埋在她的腹股间,用嘴唇
和舌头探索着宠妻的身体。骚水源源不断,沾在他的嘴上、鼻子上和脸上。他再
次急切地用手拨开妻子下身肥厚的阴唇,像掰开花瓣一样,吸着里面的花蜜。嫩
屄中心,闪着粉色光泽的阴蒂,正在充血变大。 云轩好奇地舔了一下,一大股蜜汁涌了出来,花瓣更加润滑了,连云轩的舌
头都受到了滋润。他要彻底查清那奇妙蜜水的源头,扒开礼红的娇穴,又一次朝
粉红阴道伸出手去,手指再次被夹紧套牢,这令云轩激动万分。 虽然没有守贞象征的处女膜,但云轩仍觉得这片地域是他最最珍贵的宝物,
即使给他一百个处女,他也不会用礼红去换。 在那崇高的精神力量和肉体欲望支持下,云轩一下子搂紧了他深爱的少女,
寻求着进入肉体殿堂的入口。毫无经验的他,努力在礼红阴部冲着撞着,开始几
次努力都以失败告终了。礼红并没有帮忙,而是不断鼓励他:「亲爱的……再来……
我需要你……啊……我的好云轩……」终于,他的坚矛对准了那亮闪闪的入口,
「噗哧」一声,插了进去。 礼红身体一抖,紧紧搂住了云轩,她再也不顾及游击队员们是不是在偷听了,
激动地叫来:「你到底进来了……我的宝贝啊……啊……」她的声音回荡在山间。 云轩将自己的纯洁与礼红的肉体紧紧结合在了一起。新婚之夜,云轩一连向
礼红娇美醉人的肉体发动了三次进攻,在她阴道里至少泄了一碗精液。 当云轩和礼红沉浸在新婚的幸福中时,游击队接到国军密电,令他们向湖南
转移,将女俘移交薛岳军团。云轩回电示,汤礼红已经是他妻子,要求将她留在
游击队…… 正当游击队准备开拔时,丙夏却被重病击倒,发烧,说胡话,整天昏睡不醒。
老辉为儿子把了脉,看了舌苔,仔细查过,可这位精通歧黄之术的高人,却是自
己的刀削不了自己的柄,硬是看不出丙夏的病因。他给儿子刮了痧,用了各种药
方,就是不见效果。老辉说:「伢儿该是心火的病,秋冬时节人容易这样。」 眼见游击队就要行动,老辉心急,云轩更急。于是,老辉说:「我父子原本
就不是游击队的人,万不可因为我们拖累了队伍。伢儿这一病,怕是一时半会好
不了,不如我们暂时离开游击队,另寻出路,你们也好及时转移。」 云轩犹豫起来,小陈却说:「辉爷,说么事呢?我们早已把你看成自家人了,
游击队需要你沙。行军打仗,哪有不摔断胳膊崴了脚的?有你在,手到病除,我
们的队伍不就更强了吗?」 老辉说:「我也不想离开队伍沙,现在,我们也回不了杨大洼,去不得梅川
镇,天晓得么样才好。还不如留下抗日,也算为国家尽力了。可我只有这么一个
儿子,他才一十三岁,我不能让他有个三长两短,更不能因为他拖累整个队伍沙!」 云轩沉思良久,说道:「辉爷,你看这样要得吗?我想,暂时让小陈送你们
到武穴,找到我们的地下关系,给你们开个医药铺,等丙夏病好了,你们可以随
时回到游击队,这一百块大洋,送给你们安家。」 老辉忙推让道:「这不行,游击队用得着钱的地方很多沙,我怎么可以收么
样多的大洋?」 云轩说:「辉爷,云轩对你的大恩大德永世也报答不尽,你不收下,我心不
安。」 礼红也劝道:「辉爷,你不收下,礼红也生气了。」 老辉只好点头道:「也好,就算这钱是我向游击队借的,日后有机会,加倍
偿还。好在武穴没有人认识我,在那里不会有什么麻烦。只是武穴城被鬼子占了,
我们又要在小日本的眼皮底下受气了。」 云轩说:「只要有一颗爱国之心,在哪里都是抗日。」 那是一个早晨,起风了,风起云涌,老辉父子与游击队告别在还江山顶峰。
老辉向南去武穴,游击队往西去湖南。他们头顶是朗朗蓝天,脚下是滚滚白云。
小陈背着丙夏,要一路送他们到武穴。 礼红轻轻抚着丙夏的额头,说道:「这孩子,烧得真厉害,小可怜,愿他早
日康复。」又附在丙夏耳边轻声说,「丙夏弟弟,再见了,你多保重哟,后会有
期!」 礼红口中的芬芳气息袭入丙夏鼻孔中他竟从沉沉昏睡中醒来,泪眼中,他看
到了礼红秀美亲切的面庞。不知为什么,他一看到礼红粉嫩的脸蛋,含笑的樱唇,
脑海中就闪现出礼红肥白的大屁股,还有被他用羽毛调戏着的颤抖的阴唇,缩动
的屁眼…… 然而,还未及丙夏说什么,小陈已背着他向山下白云生处走去。礼红的身影
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可她还在向救命恩人丙夏招着手。丙夏鼻子酸了,这一刻,
他的心已跌到了深渊。难道就这样与礼红分手了?连句话也冒跟她说。在这样的
战乱岁月,谁知这一别会不会是永别? 丙夏伏在小陈宽阔结实的脊背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西风正烈,断肠人在天涯。 【未完待续】